中年儒生一点也不生气,“请知府大人说话。”
亲随忍着心中的诧异飞快返回马车旁,在车窗遍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即赵知府便下了车,随亲随一起来到前面,看到眼前的阵仗眼中锋芒一闪,语气倒是客气,“这位壮士寻本大人可是有何冤情?”他以为这些人是找他告状的呢,心不由放下了一半。
“在下苏远之,乃临安镇沈家庄沈小姐的管家。”苏远之一拱手温和说道。
赵知府诧异,这人气质平和,神采斐然,可一点都不像是管家,至少他府里的管家是没有这样的气度的。沈?他朝那辆华丽的马车看了一眼,这里头的是沈小姐了?那个妻子口中的侯府千金沈小姐?只是这几口棺材是个什么意思?
心中这样想着,就听到苏远之温和的声音,“棺材中这位赵大人不看看?听说是大人府上的家奴。”
话音刚落,排在最前头的那口棺材就被张雄一脚踢至赵知府跟前,顺带着还很殷勤地把盖子掀开。
“大胆!你——”护卫首领勃然怒喝,拔刀就要上前。张雄却是理也不理径自走了回去。
赵知府卒不及防正对上棺材里那死人的脸,吓得后退了两步,恶心感在喉间翻滚,心中却是愤怒至极,一个小小的管家竟敢如此辱他!
☆、第20章 女魔头出没
就这一眼足够赵知府认出棺材里那人的身份,那具血迹斑斑的尸体正是他嫡子身边的亲随小厮,是大管家的小儿子赵虎。他怎么会死在沈小姐的手里?稍微一想他就明白此事应该和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干系。眼下却是万万不可承认的。
“看来大人确实认识此人了。”苏远之的眼神似笑非笑。
赵知府心中把嫡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显,“哦,此人确是本官府中家奴,只是前些日子偷盗财物潜逃在外,怎么落到了沈小姐手中,莫不是也偷了沈小姐的东西?”面上带着关心,话却不怀好意。
苏远之好似没听出他话中的机锋,语气依然温和,“哦?倒是在下错怪了大人。”表情诚恳得连赵知府都看不出作伪,可他的下一句话就把赵知府的心提了起来,“不过,此人对在下却不是这样说的,他交代是受贵府的公子指使来沈宅偷盗,不过却是偷在下的东西,在下这还有他的证词,大人要不要看看?”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
同样都是偷盗,两人说辞代表的意义却大相径庭。赵知府差点没把肺气炸,有这么不要脸的吗?你一个官家,一个下人,有什么值得偷的?可看着那张纸上黑色的字和鲜红的手印他能说不是吗?
若是把这份证词抢过来是不是就死无对证了呢?他们虽然人多,自己这边人也不少呀,对上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赵知府脑中飞快地转过各种念头。
“赵大人,你看我这祖父给的大头兵比起你的府兵如何呀?”赵知府几乎都要发号令了,耳边却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又带着十二分的危险,犹如一盆凉水迎头泼来,赵知府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呀,自己的府兵哪里比得上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兵士?就这样随便一站,人家的气势就胜自己这边许多。都说沈侯爷用兵如神,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而且沈侯爷能安排兵士保护这个孙女,可见对这个孙女的宠爱不是一般,这一点是他最顾忌的,不得不说沈薇对赵知府心思把握之准。而赵知府又哪里知道沈薇不过是扯着虎皮作大旗,蒙他的呢。沈侯爷见都没见过沈薇,何谈宠爱。不过赵知府不知道呀。
赵知府也是能屈能伸,哈哈一笑道:“误会,肯定是误会,一定是赵虎这逆仆心怀怨恨故意陷害,沈小姐可不要被他骗了呀。”赵知府把事情全推到赵虎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准了不松口,能耐他何?赵知府很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沈薇才不和他扯皮呢,“这赵虎总是你府里的家奴吧,他翻了我家的墙头,砸坏了我家几盆花,你把我家的花赔了这事咱们就两清,至于赵虎被谁指使也好,心怀怨恨故意陷害也罢,跟本小姐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赵知府可懂?”
懂,必须要懂,不就是要赔偿的吗?至于搞这么大的阵势?几盆花的事,自己难道是那小气的人?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喜欢弄玄虚。这一会赵知府的心情大起大落,“成,花本官府上倒有几盆,回头给沈小姐拉两车送来。”
沈薇哪是几盆花就打发得了的,只听她懒洋洋的声音继续说道:“砸坏的花其中有一盆十八学士,是上个月本小姐才花三千两银子买的,还有一盆兰花,是难得的金嘴墨兰,亦是我祖父的心头好,年前才送到我手上。”沈薇说起谎话来那是连草稿都不用打。
敲诈,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吗?十八学士和金嘴墨兰既然那么珍贵,谁家会随随便便扔在墙根下?赵知府憋屈呀,憋得面容发紫,“沈小姐的意思是?”祖宗,赶紧说个数吧,他看出来了,这沈小姐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是瓷器,可不能去和瓦砾碰。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一般都不叫事。
苏远之伸了一个手指头晃了晃,赵知府惊了,“一万两?”肯定不是一千两,没听人家说那十八学士就值三千两,“沈小姐不觉得太多了点吗?”府里一年的开支也用不了一万两,他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要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抢钱庄?
“多吗?这一万两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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