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没有走,而是收了伞,坐到离她有些远的地方,看着她哭。他话很少,看起来也不会安慰人,只是听她抽抽噎噎地说想念母亲时,冒出一句:“你母亲是个很好的女人。”
她便想知道更多母亲的事,殷殷地看着他。
“你父亲不同你说?”
她摇了摇头,凑过去一些,想听仔细。他道:“你就坐在那里,别过来了。”
他其实很不喜欢别人主动靠近他吧。或者,是不习惯。那天雨中的杏花依然开得绚烂如锦,那个坐在花下的男人,满脸严肃却极有耐心地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只为了安抚一个小女孩受伤的心。
他的温柔,模糊了岁月。
绮罗察觉的时候,脸颊已经湿了。她赶紧抬手擦了擦,生怕叫他发现。等到了地方,林勋便自动醒了过来,他先下马车,然后来扶绮罗。守卫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打点好了,没有为难,绮罗便顺利地混进去了。
陆云昭并非重犯,关他的地方,不是大牢,更像是中书门下某个部署办公的地方。走廊的槛窗外透过一层薄薄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上,绮罗走在林勋的影子里,心里有几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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