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那些失了她的夜里,他抱着冷衾合衣而眠,夜夜祈祷,她也不曾入过他的梦。
薛沉璧看着一群人推杯换盏,她无聊得紧,草草吃完了,便在一旁候着。
待下人将残羹剩饭撤了下去,容庭就坐在风华堂外饮茶。
薛府里没了主母,但还留了个有名无实的小妾。这小妾名唤艳枝,是姜丞相在薛怀折桂之初硬生生塞给他的,也没犯过什么过错,死活都不愿离了薛府,薛怀只得每月月例将她放在后院最偏僻的地方养着。
如今阖家夜宴,薛怀不好在容庭面前拘着她,艳枝带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摇曳着腰肢婀娜而来,看着容庭独饮着茶,矜贵淡漠,又生得玉树临风,艳枝眸子一转娇笑:“听闻殿下极其喜欢东宋的碧罗欢,可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不渣,真的不渣,看在下真挚的眼神⊙▽⊙
都是套路啊(╯3╰)
☆、第十七章螳螂捕蝉
薛沉璧竖起耳朵凝神听着,前世容熙强迫她父亲娶了长公主,但容熙自知理亏,也不强求薛怀娶长公主为妻,故而他按礼抬了长公主为贵妾。
长公主从小被容熙和太后娇惯得不像样子,很是善妒,金枝玉叶之身却要给别人做妾室,容璇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这口恶气最终化为了怨恨,容璇整日在府中兴风作浪,把丞相府上下弄得鸡飞狗跳,害得薛沉璧的娘亲辛兰难以忍受最后郁郁而终,故而薛沉璧极讨厌薛府里类似容璇这种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不安分的妾室。
薛沉璧只记得不远处那媚眼如丝的女子好像唤做艳枝,是姜复起初为了拉拢薛怀从醉花楼里买来赠给的头牌。薛怀碍于姜复的身份不得不勉为其难收下,前世也不知道犯了什么过错最后被长公主容璇发卖出府。
薛沉璧对她并没有多少印象,也没见过几次,打过几次交道,她坐在庭院里置下的檀木椅上细细打量身子都快都贴到容庭茶案前的艳枝,心中暗暗筹划。
艳枝不过二八年华,正是好颜色的年纪,整天待在后院里见不到薛怀,今日难得出来一次,浓妆艳抹,打扮起来也尤为漂亮,不愧是醉花楼头牌。
艳枝穿着一身百蝶穿花的纱裙,繁复发髻上簪着一套做工精致的头面,细眉用青雀头黛仔细描摹了,乌黑精致,她低头,露出一段白皙脖颈,几缕发丝滑下来,落在雪白颈项边,点漆般的眼珠此时正笑盈盈看着容庭。
容庭倒是坐怀不乱,美色在前,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眼底波澜不惊,他将盛着碧莹莹茶水的瓷杯推开,茶水险险晃出杯沿,肩膀向后也挪了一寸:“茶叶无论产地都各有千秋,碧罗欢也不见得就极好,只看个人的口味罢了……”
艳枝双颊通红,定定瞧着眼前的人中龙凤,这位二殿下面貌生得极好。她这么多年周旋在无数男子之中,也不见一个人能有他半分的气度风华。
艳枝本以为被纳入薛府里算是飞上枝头做凤凰的美事,也是完全脱离了从前夜夜笙歌的苦海,只是她年纪轻轻不懂事,在闺房里看见楼下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薛怀时就动了心,妄想能在状元府里有一席之地。
姜复选了她送到薛怀府上,谁知这一表人才的状元郎是个怕妻的懦夫,那辛兰长得也很一般,可她却能牢牢栓得住薛怀的心,是以自她进门以来,从未服侍过薛怀。
艳枝百感交集,后悔自己当初年少轻狂,以为凭着那些手段就能飞上枝头,如今才知那是自以为是,悔恨不已。
她听闻这位皇子是陛下膝下最看重的儿子,据说身边也没什么体己人,若是能得他喜爱,以后那也至少是个主子……
艳枝挨得更近,丹唇就停在距离容庭下巴三寸之处,浓丽的眸子如秋水横波,雾气从眼底缓缓升腾,更显得眉眼清亮,眼尾弯了弯,雾气顿时在眸子里缓缓荡漾开来。
薛沉璧从未见过如此大胆的女子,就是她上辈子腆着脸喜欢容庭也不似这般没羞没臊,惊得手里的桂花糕差点都掉在了地上,而后转念想起她是花楼出身的,也就并不觉得稀奇。
容庭猛地站起身,茶盏被他宽大的衣袖扫开,杯盏剧烈晃动摇摆,茶水从杯里荡出来,清澈茶水不偏不倚洒到艳枝胸口。
他也不见恼怒,情绪藏得同以前一般好,淡漠地让人心惊,语气稀疏平常:“时日不早,快到了宵禁,本宫也急需赶回宫去。夫人若喜欢碧罗欢,肃京的茶庄里也都是有卖的,可买来品尝一番。”
艳枝一僵,胸口的茶水浸透衣裙,她慌忙用帕子挡住胸口,避开小厮仆妇,领着侍女慌里慌张回去后院换衣服。
将月饼吃了,容庭也不多留,薛怀挽留再三还是顾念着宵禁时辰快至,将他一路送出了长街口。
街口处的燃灯挂得更是浩如烟海,细长的彩绦从燃灯底部垂下来,在晚风中飘飘荡荡,相互勾连,远远望过去,不像是灯火倒像是一片莹莹的火海。
薛沉璧默然站在薛怀身后,目光却定在马车的轮子上,容庭似有所感,撩开帘子的手停在轿沿边,隔着流泻的火光朝她远远看过去。
她微垂了眼,两只手在袖里交握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婉转灯火吻上她的额头她的眼睫,她的睫毛轻颤,脸庞柔和,看起来是极乖巧的。
季恪生同他暗暗比了个手势,容庭看在眼中,同薛怀作别了踏进马车绝尘而过。
薛忖磨蹭蹭回到自己的西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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