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强撑着一对眼皮,他猛地甩了甩头,然后,视线里渐渐出现了画面,刚开始的模糊到渐渐清晰起来,但脑袋仿佛还是被刺激到了似的,依旧昏沉得厉害。
但当视线触及到跟前女人的面孔时,他忽然轻轻笑了出来,“你看,你还是很在意我的。”
双眼突然猝不及防地滚出湿热的泪珠,夜晚歌心头滞滞撕扯的痛着,她定定望着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用力吸了口气,努力摒弃掉脑袋里那些纷杂吵闹的嗡嗡声,帝御威双手撑着地面,夜晚歌慌忙伸手将他扶起来。
而当他吃力地站起身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席遍他的脑海里,帝御威又一次用力甩了甩头,稍稍才好过一些,但方才被银炫冽一拳砸到的左耳,除了边沿处有像是骨头碎裂等等之类的疼痛感跟涌出的鲜血,依旧没有其他过多的感觉。
稳下了自己,抬眸,帝御威看向面前冷眼望着他们的银炫冽,笑了笑,“这一拳,是我为惦记了你的妻子而该承受的。”
银炫冽双拳收紧,眼神愈冷冽异常,冰冷得犹如寒冰,刺过人的五脏六腑,随后,他一句话都吝啬,突然迈开腿上前来。
帝御威察觉到他要做什么,极快挡在夜晚歌面前,“你不会再有为所欲为的机会了。”
“马丁!”银炫冽彻底失去了耐性,嗓音阴鸷。
马丁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迟疑着,但再看看帝御威现在的伤势,最终还是咬了下牙,猛然快步上来,从另一边将夜晚歌扯了过去。
夜晚歌想要反抗,可当看到银炫冽阴鸷的眼神时,心中微凉,而马丁也低声在她耳边说,“夜小姐,现在的情况对帝少不利,如果……”
☆、274 都可以不要,唯独她不能离开
顿了顿,他拧着眉头说,“你不想让帝少再出事在这里的话,还是跟我们离开吧。”
冰冷的语言仿佛凿击着她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夜晚歌浑身凉凉的。
帝御威看到马丁把她到一边去时,刚想是上前来,然而银炫冽却抢先拦住了他,迎面又是一拳朝他挥过去。
帝御威眼疾手快的躲过,转为双手倏地拧住他衣襟,欺身逼近他,“银炫冽,从你当初那么残忍的伤害了她开始,就应该做好永远失去她的准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惦记着一个被你伤得完无体肤的女人,你以为这是爱吗?”
“住嘴!”银炫冽低声冷冷的开口。
帝御威笑他,“你做的这么多事出来,还试图强迫一个根本不爱你的女人,你算什么男人?除了威胁逼迫利用人的软肋,你还有其他什么新鲜法?”
“住嘴!”
“从你在赌桌上答应以她为筹码时,你早就输了一切,你根本不爱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襟,帝御威冷笑着,“私自的想要占有不过是你内心空洞孤独黑暗,除了一个曾因为你遍体鳞伤的女人外,你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填满你内心的人,所以这么多年你才固执的想要得到她,但这并不代表你爱她。”
一字一顿的,银炫冽森冷地道,“我让你住嘴!”
“你真可悲,”帝御威却并不理会他眼中丝丝阴凉的色泽,依旧是道,“因为自己的不幸就怪罪到别人的头上,因为失去亲人自己慢慢黑暗就认为是别人的错,要把所有人都变得跟你一样不幸才肯甘心,你真的太可悲了,因为你永远都不懂什么才是爱跟温暖,我很庆幸,哪怕是失去父母,我也没有变成像你一样的人。”
帝御威的话刚刚落下,随之而来的就是银炫冽狠狠的一拳砸到他的脸上,帝御威毫无防备,左边又挨了又狠又硬的一拳,过大的力道让他身形不稳,趔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耳膜边又是一阵嗡嗡地声响袭击着他。
银炫冽双拳攥得紧紧的,还想上前,这时,旁边的夜晚歌骤然道,“住手!”
他脚步一顿。
夜晚歌眼中含着晶莹泪光,只感觉浑身被冷意笼罩,寒沉的眸死死盯着他,她只咬着牙,瞪着他,没再说多余的一句话。
然而那眼神无声的控诉,更甚千言万语的嘶吼,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无穷无尽的恨意。
银炫冽心神一动,心脏处仿佛有刺刺的痛,到底是被帝御威的那些话说的,还是因为她的这个眼神而拥有这样的感受,他不清楚。
但终归是没有再继续上前,银炫冽面色阴沉的倏然转身回来,拽着她的手臂用力就她扯走。
夜晚歌看到一边的帝御威,本能的想要挣脱开银炫冽的桎梏,可银炫冽却在这时抢先一步一拳砸掉旁边一辆车的车窗,伸手从里面打开了打开了车门,直接就将她推了进去,随后冲马丁冷声,“上车!”
马丁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但瞥见少主阴沉的眼神时,还是硬着头皮绕到驾驶座的车窗边,同样用力几下砸开了车窗,打开车门坐入里面,随后动作娴熟的扯出几根线试图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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