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觉得好笑,她二十岁这一年大半时间在研究陆慎,患得患失,完全是少女怀春。
当然还需记录她平庸无奇的大学生活,学生会要缴费又要搞政治,主席搞一言堂,完全没有自由可言,她一退会,立刻有人来劝,全因她是所谓“大金主”,有她在,拉赞助一封e就搞的定。
但到今年,她提陆慎的语气又不同,“外公居然同我商量,要我考虑嫁给七叔……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想过能真正嫁给他。他从来只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再读一遍,牙都要酸倒。
后续再没有新鲜事,大致讲她筹备婚礼,紧张焦虑,又或者期待婚后生活,兴奋不止。
而她忽然间坐到桌边,拿起笔照最后一页日记内容誊抄一遍。
两份笔迹对照,居然看不出差别。
她看着这本年代悠久的日记,久久无言。
十二点整,书房的谈话已结束。
秦婉如有阮耀明在身边,不敢单独留下。陆慎同样没兴趣和她多说,安排几人住宿,兀自推开窗等冷风吹散烟酒味才回到卧室。
他推门时,阮唯仍然蜷在床边翻日记,他换一件上衣才靠近她,轻轻拨开她额前碎发,问:“在看什么?还不睡。”
阮唯合上记事本,“秦阿姨今晚特地给我的,怎么七叔不知道吗?”
“不知道。”
换从前她应当再接再厉刺他两句,但经过昨夜,她所有尊严都被他的指尖游戏碾碎,她的动物本能教会她忍耐。
但陆慎并不纠结于此,他擅长主导,转而说:“寿星公,不问七叔要生日礼物?”
阮唯瞄一眼桌上报纸,“这不是吗?”
登报求爱,她记得只有十年前一位混血女明星有此待遇。
“这不算。”他对她好,必然要挖空心思,“你还记不记得这座岛?”
“我知道鲸歌岛原本在妈妈名下。”
“江女士去世之后,阮先生把鲸歌岛转卖,三年前我从希腊富商手上买回。”陆慎平铺直叙,不带丝毫个人感情,随即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只文件袋,翻开一份已有他个人签字的赠与合同,“这座岛原本就是你的,现在就算我偷懒,当生日礼物送你。”签字笔都递到她手中,“生日快乐。”
她迟疑,“我……一定要签吗?”
他不回答,但他眼神落在她眉心,压迫感骤降,她下意识就去接签字笔,在乙方处签上姓名。
她似乎已经渐渐受他操控,业已对逃跑、反抗,失去勇气。
毕竟就连阮耀明和江继泽都佐证他所言非虚,她又能怎样呢?剩余选项只有“相信”与“臣服”。
陆慎把赠与合同收回原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略微低头就能含住她柔软鲜嫩的唇,似清甜贵腐酒,又仿佛去尝一颗熟到透明的青葡萄,更渴望与她深入、勾缠,听到深吻时她的细微she,更享受她忍不住的推拒。
样样都顺从也容易腻,不若你一来一往,似远似近勾人心。
这一个吻,几乎抽干她所有力气。
他实在太擅长这类事,仿佛经过情爱学校毕业,已经拿到phd,清楚你身体从里到外每一处敏感点,更了解应当用什么力道,在什么时候,令你浑身酥软,一溃千里。
他应当成为姓爱学者,在演讲台上传授技艺。
他终于放过她,任她靠在床头喘息,润润的眼睛,仿佛在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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