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您还认识我不?”林颖笑颜如花,脆生生地称呼。
“你是……”老板有些迟疑,眼睛努力地往中间聚拢了一下,或许上了年纪了,或许真的是时间太久没见,或许是林颖的变化有些大,可老人依旧在仔细地回忆着眼前的林颖。
“您仔细看看我,还能认出来不?”林颖站的端正了一些,虽然太阳已经下了山,可天空还很是光亮,这个光亮足够老人看清楚林颖的五官。
“呀!是之前总在我这儿吃板面的那个丫头吗?!”大爷的嘴角略微地动了动,眼睛里闪现了一丝光芒,带着略微的迟疑看着林颖问到。
“大爷,都过了三年多了,没想到您还认得我!”林颖高兴的在地上蹦了两下。
“你这孩子比以前更俊了,一打眼儿我就看着有点儿像,可又有点儿不敢喽!”大爷用他那特制的大长筷子在锅里面搅动着下去的面条,眼神一直在林颖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大爷,您怎么还这么幽默!”林颖哈哈的大笑了起来,或许只有面对这些最最真实的人的时候,林颖才能表现的如此的轻松,不论他们说得是真话还是客套的谎言。
“以前你可是我这儿的老主顾了,这怎么能忘。这么长时间不来啊,之前我和你大娘还总是念叨呐!”大爷的话多了起来,手头麻利的将面挑出了锅,熟练的加上各种佐料和辅料,转身就端到了客人的面前。
小店的生意很好,至少在林颖的记忆里这个小屋子里经常是坐的满满的客人,可大爷总能叫客人等待的时间不那么的漫长。在生意极好的时候,大爷的老伴儿也会来到这里帮忙,可因为大娘的腿脚有些毛病,当初大爷就总把她往回赶。
“还真是的,大娘身体还好吧!我也挺想你们的呢!”林颖总是羡慕当年的大爷和大娘,那么大的年纪还能有那么深厚感情,或许这种平淡的生活才真的值得人们去向往。
“你大娘啊!嘿!她一个人去享清福去喽。”大爷手头上的活计终于忙活完了,他一边在身前的围裙上擦着双手,脸上的表情沮丧了下来。
“享清福?”这三个字叫林颖激灵一下,虽不愿意这么去想,可眼下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词语来解释这三个字。
“走了,都一年多了。”大爷脸上的皱纹有些抖动,他转过了一个身,在脸上抹了一把。
“本来啊,你大娘临走的时候叮嘱我,不要再干这个店了。可我一个人在家里,出来进去的都是你大娘的影子,我实在受不了了,还不如出来跟人打打交到,还省得难受的荒!”大爷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虽说是一年多,可林颖看得出,那份情已经深深的刻在大爷的骨子里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大爷,那您节哀啊!”林颖咂摸了几下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嗨,你看看我,真是人老了,愿意唠叨了,跟你说这个干嘛!今天来这儿是吃面的吧,还是老样子吗?”大爷咧了咧嘴,换上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您还记得我愿意吃什么?”林颖一惊,有些事可能无关紧要,可被人记起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感动和骄傲。
“当然喽,你在我这儿吃了一年多的板面加鸡蛋,我怎么会忘啊!”大爷的皱纹更加的紧密的聚在了一起,将那些生活中的苦痛暗藏了起来。
“是您这儿的面太正宗了,怎么吃都吃不腻。”林颖傻呵呵的看着大爷,只因为一个大娘的离开,林颖的话就像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儿,不知道该说哪个字来才好。
“这么长时间都没过来了,怎么了搬家了吗?”大爷笑吟吟的看着林颖。
“是换工作了,也就离开了。这次有空在这附近办事儿,就想起了您,还有您的面来了,我一定要来吃一碗。”林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本来天热,再加上面前的这个大锅……
林颖盯着的大爷有些出神,在以前,她总会和蒋鑫一起,他们或是拉着彼此的手,或是林颖半个身子压在蒋鑫的身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等着他们的面出锅。
“怪不得的呢!”大爷继续摆弄着面条,看样子,这个就是为林颖准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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