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冷地回望秦丰:
“秦大人手中的花朝一案还犹如烂泥似的理不清,继续管其他的事,倒也不怕吞不下涨破了肚子么?!”
秦丰接过贤王手中的玉珏,滴水不进地回:
“为国为民效力,本就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御史台的门面倒了,太子殿下尽可放心。”
他御史台的门面是不怕倒,但他太子府的怕!
如今还是当着田恩清的面出了这样的丑,那只老狐狸心里还不知怎么想的,怕是要心向贤王去了……
太子飞快地扫了田恩清一眼,又将视线移回贤王身上。今日这人,他是留不住了,但他留不住的,贤王也别想讨好!
“走!都给本宫进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太子厉声道,在一群府兵的簇拥之下入了太子府。
秦丰与贤王行过了礼,见他似有话想与田恩清讲,便主动出声邀了张志远:
“张大人,关于花朝一事乃是你我共审,如今快到了大审之日,细节部分你我还得商讨商讨……”
张志远心领神会,还礼道:
“确实该商讨。那么容下官告退了,贤王殿下。”
等秦丰与张志远一走,这场面上便只余了贤王与田恩清两人。
贤王率先开口,施施然行了小辈之礼:
“日后,还请岳父大人多多指教了。”
田恩清哼了一声:
“贤王殿下打的好算盘。”
今日这一事,太子爷颜面尽失,想必也知道自己不会把女儿嫁给一个名声狼藉之人。他又是个心狠手辣的,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定是不让别人得到。
如此一来,想要保全田府,他便只能投诚贤王这边了。
本来今日田恩清待在自己府上,外头出了多大事,他都可以借口说自己没听见没看见,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但贤王却在今日来拜访,又引得他一起出了门。太子瞧见他与贤王站在一起,这心里怕是已经弃了田府这份助力了。
而且这只小狐狸,自己还没把女儿许配出去呢,这声岳父大人他倒是叫的顺口。
事到如今,田恩清也不想贤王他计较这其中的百般计谋,若是一个被太子视作眼中钉的王爷,心里头没几分城府,这才是叫人不可思议的。
他看着贤王,沉下语气道:
“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老夫也不多说什么。老臣只有一句话:记得护好雪兰。”
听到他已经松口,贤王马上又是一礼,眸中更是带了几分真心: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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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走在宫中,步履缓慢。
她今日刚与太皇太后说笑完后,并不着急回去,心想着看看这沿路的景致也是不错的。
毕竟这皇城最美的景,大约都在这朱红墙内了。
已经是四月初了,天气虽然不是很冷,却也算不得热,周语今日为了配合唱的曲目,却还是穿了一件淡烟素纱衣,行动之中手臂依旧有凉意。
她在途径的御花园里站着看了一会儿花,便觉得身子受不住,打算打道回府。
在走出御花园时,贤王与田雪兰却迎面走来,让她避无可避。
贤王此时与其他任何时候都要不同些,往日里他总是笑着的,今日却没了笑,十分专注地低头凝视着田雪兰。
田雪兰似乎正与贤王说着些什么,带着女儿家的娇俏,红晕染了双颊,叫人看着心动不已。
贤王的眼眸深情如许,简直能叫人溺死在里头。可惜的是,田雪兰却瞧不见他半丝半缕的神情。
只是,虽然田雪兰瞧不见他的深情,却能感觉的到他的真心。对着他满心信任的模样,也足以叫贤王宽慰了。
两人说话间,贤王瞧见周语走来,轻轻地拍了拍田雪兰的手臂,与她柔声道:
“周姑娘来了。”
田雪兰循声望过来,笑着与周语打招呼:
“巧啊周姑娘,一早上就遇见了。”
她与贤王今日都去拜访了太皇太后,出来时碰见了便一起聊了几句。没想到竟然还能遇见有过几面之缘的周语,今日也不知是什么日子,真真是好运气。
田雪兰对帮过自己的周语很有好感,也因此一听到周语来了,便马上笑开。
她的笑容带着几分从未涉及阴私之人特有的纯善至真,叫看的人心里头都不由自主地舒坦。又或许是周语经历了太多的腌臜事,才会如同贤王一样对这份难得的干净心有怜惜。
她虽然知道田雪兰看不见,却还是按礼行礼:
“见过贤王,见过田大小姐。”
贤王道了句:
“无须多礼。”
田雪兰更是亲自将她扶了起来,亲昵地拍了拍周语的手背:
“先前姑娘助我之事,雪兰尚未当面感谢过。如今定是要亲自说一声谢,请姑娘千万收下。”
贤王未曾知晓周语与田雪兰还相识,不由得望向周语。
周语扶着田雪兰,边走边与贤王解释:
“周语愧不敢当,无非是举手之劳。那日与田姑娘在庙中相见也是缘分,姑娘衣裳脏了,恰好我又有,便赠与姑娘了。姑娘不嫌弃衣裳,是周语的福分才是。”
“哪里的话,若非周姑娘,雪兰定是要在人前出丑了。”
田雪兰依旧笑着好生感谢了一番,就连贤王,都对着周语道:
“还是多谢周姑娘照顾雪兰了。”
贤王的照顾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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