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莫名其妙,“小叔?小叔是谁?”
“小叔就是小叔啊。”潮哥儿觉得这么简单的事祖母也搞不懂,看来除了小叔外长辈都是没法交流的,忙向哥哥求救,“哥哥。”
“姑姑说她穿着这身衣裳时,我们不能叫姑姑,要叫小叔。”海哥儿说话虽然慢点,但条理还是很清晰的。
老夫人一听,当时就垮了脸,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老爷,这孩子再不管恐怕要翻天了。”
柳老爷却没当回事,仍旧摆摆手,“小孩子童言童趣,不必太当真。”又低头对着柳沁说道:“丫头你知不知道,出去做大事是很辛苦的,你看爹爹这里。”拿起柳沁的小胖手,摸摸他额头处深深的几道皱纹,又摸摸他的胡子,“还有这里,难道丫头想象爹爹一样长皱纹长白胡子?”
柳沁仔细端详了一下她还有些小帅的老爹,保养得还好,还有点中年帅大叔的影子,于是楼着她爹真心实意的夸了一句,“爹爹好看。”回头又夸了一下她大哥,“大哥也好看。”
蔡氏看到夫君喜笑颜开的样子,也乐了,“娘,怪不得小妹跟爹和她大哥亲,原来是我们娘俩不好看啊。”
“这孩子……”
☆、第七章 福星
这晚的茶话会在柳沁的童言童语中结束了,别人只当听了一晚的笑话儿,只有老夫人满腹心思、忧心忡忡的样子。柳老爷自然发现了,等两人回了寝房,房中无人时,柳老爷才拉着老夫人坐在桌边问道:“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莫非是天元大师说了什么?”
提起天元大师,老夫人脸上才露出一丝喜意,“这倒没有,天元大师说咱家的三个孩儿都很好。”
“那夫人还担心什么?”
“老爷,您有没有觉得沁丫头她……她与别的孩子不一样?”老夫人犹豫一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以前吧,只觉得她聪慧,学话比别人早点,走路比别人快点,也没什么出奇,后来即使调皮胡闹,穿海哥儿的衣衫,也只当小孩子心性图个新鲜,可今晚,听听,听听她都说了些什么,要象个男子一样出去干大事,她才多大,五岁还不到啊,这是五岁孩子说的话吗?这且不说,咱们柳家几代才盼了个女娃,她到好,还不想当女娃。老爷,莫非,莫非是投错了胎?”
“休得胡说。”柳老爷厉声呵斥,斥完才发觉自己语气过于严厉了,忙将声音放缓劝道:“夫人,沁儿是咱们的孩子,咱们唯一的闺女,她聪慧也好,愚笨也罢,与别的孩子是不是一样,又有什么干系,咱们只要知道,我是她爹,你是她娘,就行了。”
老夫人被老爷如此呵斥,本又羞又窘,听得老爷的话,又深感惭愧,低头嗫嚅着:“老……老爷,妾身也是担心,怕没有好好教导,惯出了她的性子,以后怎么办,如何找到一个好人家?”
柳老爷伸出手,将老夫人的双手握于掌心,继续劝慰道:“夫人,你忘了?当年你高龄有了身孕,为夫是既惊又喜,一直提心吊胆,偏偏在你生产前,江南一带大旱,两个月没下一滴雨,正是春季播种的时节,为夫是急得团团转。你生产时为夫还在府衙忙着抗旱的政务,听到消息才急急忙忙的赶回家,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了孩子呱呱坠地的哭声,而此时天上也飘起了雨丝,夫人,你知不知道当时为夫是怎样的心情?”
“为夫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孩子是上天的恩赐,是上天送给咱们柳家的福星,这么多年为夫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夫人也要相信,沁丫头既然是福星,今后一定会平平安安,象我们一样幸福的过一生。”
“老爷。”老夫人看着这个陪伴了近三十年的男人,她的夫君,他没有让她经历那些污糟的宅内事,三十年如一日的诚心待她,快乐开心时他在身边,伤心难过时他也在身边,他是她的主心骨,她的天,给了她安心,她回报的就只有全心的信任和一生的托付。
说到动情处,柳老爷也很感慨,轻叹一声,将老夫人拉至近前,让她靠于自己肩头,象年青时一样轻轻抚摸她已不再黑亮润滑的长发,“至于沁儿的婚事,夫人更不用着急。柳家不需要靠女儿博取荣华富贵,凭我柳家这样的门楣,不求权势,不求富贵,找个老实可靠的人家还是容易的。”
“嗯。可是老爷,沁儿也大了,是不是该学学规矩了?”
“孩子还小,再等等吧。”
“老爷……。”
柳沁虽不知她爹和娘的这番谈话,但当第二天早上,她蹦蹦跳跳的跑去上房,她发现娘亲的脸上已是多云转晴,重现阳光了,不再拿忧心忡忡的眼睛看她,也不再满脸自责,又回到以前一样将她一把楼在怀里,“心肝儿肉”的疼到骨子里。
柳沁埋首在她娘的怀里,暗自偷笑,看来爹爹昨夜的思想工作做得很到位啊。柳沁从小就不怕她娘,她娘是个脑子简单的人,虽喜欢瞎着急瞎操心,但很好哄,她爹的几句大道理,她的装傻卖乖,就将她娘哄到云里雾里,找不着北,只有点头称是的份了。
转眼又过半月,已到了柳沁五岁的生辰,这一天,府中虽然没有大办,但大家也是喜喜庆庆的,每个丫环婆子见了她,都会跟她道一声贺。
柳沁自己倒没觉得不同,生日什么的嘛,对于平时就要什么有什么的孩子来说,真没什么好期待的,不就是大家再聚在一起吃喝一顿,唯一有点小激动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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