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点了点头,正要和筱麦穗一起上楼,楼上却传来陈尔东惊慌失措的喊叫,两个人心里都在一瞬间掠过一抹不安,快步走向楼梯,只见陈尔东抱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姚珉珉从楼上急匆匆地往楼下跑,老林跟在身后神色焦急地拨着电话。没有人和她们俩解释,她们俩也顾不上问,傻愣愣地跟在老林身后向店外跑去。
陈尔东开车走到一半正迎上老林叫来的救护车,温心陪着昏迷的姚珉珉坐上救护车,筱麦穗心神不宁地靠在车窗上,紧盯着车前的救护车,尽管根本看不清车内的状况,筱麦穗还是不敢移开眼,生怕出了什么事。陈尔东总算舒了一口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筱麦穗的手给她安慰,眼睛盯着前面的路况,嘴里却是在给她解释。
“这段时间珉珉和我一直在筹备着求婚的事,准备来准备去,就等今天了。昨天晚上我把她叫出来在餐厅里忙活了一晚上,把楼上布置了一下。她后半夜就说有点头疼,我和老林都以为她是太紧张了,让她去休息室躺了一会。她躺了半个多小时就起来了说没事了,就是脸色差了点。我们劝过她,她不听。刚才录像放完,按计划好的,她在楼梯口等你们的,只是她起身晃了一下,我们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倒了。”
筱麦穗安静地听着陈尔东断断续续的解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粥,她恍然记起筱文予走前给她的那两页资料,“头部受过重创”六个字不停在脑子里高亮加粗,反复循环。如果她当时没有看过就忘,如果她记在心里,如果她当时看完就带姚珉珉去看医生……可是并没有给她如果的机会,现实是姚珉珉此刻躺在救护车里,生死不明。
“你别太难过……”陈尔东不明白筱麦穗此刻的低沉来于何处,他以为筱麦穗只是难过姚珉珉的晕倒,轻声安慰着。
筱麦穗无力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缩成了一团蜷缩在座椅里,声音闷闷的:“是我的疏忽才变成现在这样的,如果我对她上心一点而不是每天忙着已经准备好了的婚礼,她就不会晕倒了,是我的错。”
这种低沉自责的状态一直围绕在筱麦穗周围,三个人站在急救室外沉默着,温心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筱麦穗蹲在休息椅旁,眼圈泛红,陈尔东蹲在她旁边,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着,一言不发。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急救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询问谁是家属,筱麦穗想站起来却因为蹲了太久腿麻站不起来。温心依然冷着脸,径直走到医生面前,“我是她姐姐,她怎么样了?”
“姐姐?”医生怀疑地看了温心一眼,却没有再问下去,“头部有淤血块,压迫到神经,我们建议手术,家属签个字吧。”说着接过旁边护士递来的手术风险协议书转向温心,等着她落笔。
温心却是没有伸手去接,而是表情淡淡地看着医生,“不手术会怎样?手术结果是什么?风险又是什么?什么都不说清楚,这个字我不能签。”
陈尔东将筱麦穗扶到休息椅上,低头给姚家平发短信,这种情况温心签字也没用,只能姚家平来。而另一边温心依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医生,等他给一个答复。
“毕竟是脑部手术,风险肯定很大。”那医生皱了皱眉,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有些不耐烦,“不手术就一直昏迷着等血块自然消除,这个时间会很长也不能肯定地说血块一定会消除。结果自然是血块人为清除病人很快苏醒。可以签字了吗?”男医生看着温心,眉头紧蹙,手指不自然地敲击着文件夹板,目光不耐。
陈尔东拉住想要发火的温心,示意她稍安勿躁。他将温心拉到筱麦穗身边坐好,转头冷淡地看着那位男医生,“麻烦您了,不过这件事,做姐姐的不好做主,还是等她爸爸来比较好。”
陈尔东本意只是借此等姚家平来,也不至于暴露温心刚才情急之下的姐姐之说,没想到那男医生却是嗤笑一声,转身将协议书拍在了一边的护士胸前,嘴里念叨着“同性恋就同性恋,什么姐姐”进了急救室,声音不大,刚好他们几个人听见。小护士有些尴尬地向他们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啊,刘医生脾气不太好,你们别生气。”
陈尔东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转过身就看见温心低着头,看不出情绪。筱麦穗咬着下唇,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又强忍下来安抚着温心。陈尔东走上前拍了拍温心的肩膀,“别在意,等你家那位活过来了,亲自替你拆了这破医院。”
姚家平二十分钟后出现在医院,跟着的还有筱嫣。小护士听着陈尔东和姚家平的对话,心知这就是陈尔东说的病人父亲,忙不迭拿着协议书上前让他签字好送进去排手术。温心趴在筱嫣怀里安安静静地像是不存在,陈尔东把医生说过的给姚家平又复述了一遍。
协议送进去没多久,昏迷着的姚珉珉就被推进了手术室。筱麦穗觉得温心太过平静,把人拉出去开导,陈尔东陪着两位长辈守在手术室门口。
筱麦穗带着温心在医院自带的小花园里随意走着,温心漫不经心,随着筱麦穗的步子,有一步没一步地跟着她走着,也不说话。
“温心……”筱麦穗叫了一声温心的名字,心里转了几圈的话,却是说不出来,无从说起。她叹了一口气,挽着温心的手紧了紧,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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