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了,只隐隐有个印象……”他欲言又止,“余小姐呢,有没有反复梦到过一个人?”
“有,很多年前的事了,偶尔半夜惊醒还会梦到他。”
“他是什么样子的?”
余念摇摇头,落寞地说:“我不记得了,只是他的眼睛很好看,像是耀目的星光,很暖的一种感觉。”
“这样吗?”沈薄微笑,“希望你能找到他。”
“也希望你能找到她。”
“嗯?”
“让沈先生夜不能寐的人,难道不是你的梦中情人吗?”
“也不算是梦中情人,不过偶尔想到她,夜不能寐倒是真的。”
余念心痒痒,更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她究竟长什么样?”
“我只记得她的哭相很……有碍观瞻。”沈薄语带戏谑。
余念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你也这么毒舌!”
“呵。”他轻笑一声,“不过,她哭得很真实,是想努力在这个世界上扎根的人。”
“你是在夸她?”
“由衷赞美。”他又恢复那一副待人进退有度的谦谦君子姿态,方才流露真情的画面一瞬即逝,像是幻觉一般。
过了近乎半个小时,小白也被吵醒了。
他出门去王记包子铺买了蟹黄包与烧麦,给余念他们食用。
余念吃了两个蟹黄包,心满意足地擦去嘴角油脂。
这时,门铃也响了。
想来也是季岚登门拜访。
余念见到她,二话不多说,直接道:“把照片翻出来吧。”
季岚点点头,调开手机相册,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焦急地说:“难道是我忘记拍了,我……”
余念皱眉,不耐烦:“季小姐,本来你的单子我是不想接的,这回已经是破例了,如果再玩什么抓鬼游戏,别怪我单方面中止合作了。”
季岚微咬下唇,“真的,我没说谎,我真的看到了——她披着羽衣,深红色的,毛上还有血。她就那样看着我,一直盯着我……那双眼我到死都不会忘记的,是她,真的是她!”
余念拧紧眉心,心中疑惑更深。她没在说谎,句句属实。
那么,世界上真的有故获鸟吗?
又或者是……
余念深吸一口气,解释:“季小姐,我觉得你可能是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然后身体里产生了人格共存的状况。也就是说,你看到的姑获鸟很有可能不是另外一个人,而是你自己,明白吗?也就是你现在的人格,目睹了你另外一个人格所做的事情。所以,你需要的不是侦探,而是一个心理医生的确切诊断,明白吗?”
“可是,可是我……”
余念知道和她这样说,也不会信,必须要让她亲眼所见,才能相信。
她叹了一口气,“这样的状况维持几天了?”
“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我没注意,听门铃响动以为是幻听。但是这次,我是真的看见了……”
“你把情况汇报警方吧,我们埋伏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还有,今晚把锁换了,如果犯人真的有你家的钥匙,那么现在的锁已经不安全了。”
“好的。”她攥紧了包,面色凝重地回答。
出门前,季岚又回头,“对了,她每到十二点就来,正好十二点,真的!”
季岚果然换了锁,她一整天都待在屋里,关窗锁门,哪里都不敢去。
警方在外面埋伏好,就等着深夜逮捕这一名装神弄鬼的犯人。当然,也有可能什么人都抓不到。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没有暴露行踪。
而是租下季岚家对面的那一间房子,在二楼,用高倍望远镜远远监视着。
余念俯瞰楼下,路尽头已经点了灯,照亮深蓝色的夜幕,还有一层白雾。
天更冷了,这么冷的天,连鸟都不屑飞,姑获鸟可谓是勇士。
她这样无厘头地想着,下巴一点一点,又有些嗜睡。
再醒来时,鼻尖先是嗅到了一点淡香,兰花味的,若即若离。
她觉得这气息似曾相识,睁开眼,发现自己依偎在沈薄怀里。
他的手擎住地面,并肩坐着,一动不动,就为了给她靠,让她好睡。
这个男人的绅士风度总体现在这些地方,要不是他是她老板,可能会一不小心就爱上这样无微不至的他了。
“不好意思,沈先生。”她慌忙退开。
“没事。”沈薄客套地答,揉了揉手腕,红了一道印记。
糟了,还有季岚。
余念醍醐灌顶,一下子回顾窗外——月亮高悬,四下寂静,什么人都没有。
“你们看到什么了吗?”余念问。
小白摇摇头:“没有。”
徐倩这个不着调的答:“我看见了……几只虎视眈眈盯着我的大蚊子。”
“……”余念无语。
徐倩吹了吹前额刘海,“不能出门买个花露水?或者防蚊喷雾?”
“话多,闭嘴。”余念斜了一记眼风。
余念看了一眼时钟,现在是11:56,还有四分钟,就能见证奇迹。
究竟会看到什么呢?
她脑中画面一帧帧翻阅,想到了季岚的话,还有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一副描墨图——寥寥几笔就将一个女人勾勒得栩栩如生,她的眼底蕴含某种怪诞的气韵,说惊艳也好,说可怖也罢,是个不同寻常的女人。
令人望而生畏。
“滴答。”时针又开始走动了一位,传来嘈杂的走动声,敲击在她的心上。
余念无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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