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袖子整理好后,李英俊说话。
“把你招进来后,我好像都没有了解过你的基本信息。就算是定下你的那天,也很戏剧很潦草。你说你想不出怎么感谢我,我觉得,你就把你所有的信息详细地告诉我,当做对我的感谢。”
李英俊看着她,笑了一笑。
陈玉兰发怔,“怎么忽然问起这些呢?”
李英俊说:“刚才我接了美玲的电话——抱歉,因为你的手机实在太吵了,我没法工作——美玲和我透露了一些你的信息,我觉得不可思议。你——”他稍作停顿,仿佛是在思考该怎么说,“你和夜总会有什么关联?”
陈玉兰一下子站起来,矢口否认:“没有任何关联!”
李英俊压了压手掌,意思让她坐回去,“你别急,我不会偏信一人之词。我现在问你这件事,就是想让你仔细解释,顺便告诉我你的来历和经历,你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但不能是乱七八糟的女人。”
☆、第十二章
陈玉兰给美玲打电话的时候,美玲正被一个醉酒的客人缠着。她陪笑脸说好话,一退再退,醉鬼一进再进,直至逼无可退。
陈玉兰听见争执声,紧接着啪的一声,然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美玲换了个地方说话:“陈玉兰,有什么事?”
陈玉兰说:“你怎么了?刚才什么声音?”
“没什么,说吧,什么事。”
陈玉兰提一口气,说:“美玲,你今天是不是打我电话了?不是我接的。你和接电话的人说什么了?”
“没什么。”
“不可能。”陈玉兰觉得难过,“美玲,我当你是朋友,你呢,当我是朋友了吗?”
美玲笑了笑,似真似假地说:“我也当你是朋友啊。”
“那你怎么可以乱讲话?”
“我讲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讲!我只是告诉他你的一些情况而已,我告诉他你是吃这碗饭的,我说错了?你长得漂亮,讲话也好听,难道不是天生干这个的?别的话我一句没多说,是他自己想多了,你怎么来怪我?”
陈玉兰生气:“你为什么这么说?明明有别的表达方式,你故意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不是想引起别人的怀疑?美玲,你为什么这样?”
静了静,美玲没说话,陈玉兰也没说话。
电话这头,陈玉兰猜测着电话那头的美玲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元康失踪的时候,是美玲陪着她,让她觉得偌大一城市,失去了爱人,还有友人可依靠。她们都是孤苦无依的人,同病相怜,一起打拼。
苦难把她们拉近,什么把她们推远?
美玲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过去好一会了,还是火辣辣地疼。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上面是个火红的掌印,醉鬼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和下手的力道。
她怀着一股扭曲的情绪对陈玉兰说:“陈玉兰,我对你很好。你苦的时候我陪你抗,你乐的时候我陪你笑,你有难我帮你找工作,你为什么不来呢?我就在这,你怎么不来陪我呢?”
陈玉兰说:“美玲,你把夜总会那边辞了吧,别干了,换其他的工作。那里有什么好的?”
“有什么好?赚钱啊!赚钱不好吗?”
“别的工作不能赚钱吗?”
“别的工作有这赚钱快吗?”
“美玲,你这是自甘堕落。”
“我自甘堕落,你呢?你就高尚了吗?你和我是一类人啊!你想做人上人?还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醒醒吧!”
“是你该醒醒了。”
“我醒什么?我自甘堕落,我乐意!你了不起,给人当保姆,你以为说出去很好听很光荣吗?还不也是下等货色?你看不上夜总会,我还看不上保姆呢!”
陈玉兰深呼吸,按下声音说:“别说了,这个话题,我们争论不知多少次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对,没错。”美玲点点头,“我和你已经聊不到一块去了。”
陈玉兰安静了,美玲忽地笑了一声,好像是诀别。她说:“陈玉兰,你踩狗屎运了,碰上个眼瞎的冤大头让你当保姆。走着看呗,是我先发家致富,还是你先出人头地。”
电话断了,好像断了它背后更重要的东西。
陈玉兰拍打自己的脸颊,把那些情绪都收回去。然后仔细地想,美玲故意透露给李英俊她是夜总会小姐的信息,李英俊不止听取一面之词,来询问她,她为了保住饭碗,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几乎是全部了,除了一样。
元康。
那片净土还没有任何人踏足。
-
周五下班的时候,李英俊接到郑卫明的电话,罗里吧嗦一通乱侃,李英俊说:“你现在人在外地,在陪你爸的客户打高尔夫,那里风景秀丽,让你心情大好,有乐不思蜀之意。中心大意我已经帮你概括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没有我挂了。”
“哎,别!”郑卫明乐滋滋地说,“英俊哥哥,不愧是文化人啊,我还愁我没和你说清楚呢!你知道我这人一激动就容易胡言乱语。”
“我还知道你这臭毛病改不了,没事,我忍。”
“去你的,你他妈才臭毛病呢!”
李英俊笑笑,正色问:“到底有没有正经事?”
郑卫明唯恐他挂电话,于是忙说:“当然有了!还记得炸鸡妹妹不?她看上你了,缠着我要你家地址,说要送你份大礼。我本来不给的,不过你也知道,我一身心健康的大男人,炸鸡妹妹那胸,一
喜欢关于他们的春天请大家收藏:(m.bxwx.win),笔下文学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