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那一起过来吃。”
“我先把这点看完,你先吃吧。”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李英俊嚼食的声音。他坐在餐桌左边,这是他的御用位置。以前,他对面是葛晓云,背后是大壁橱,她伸一伸手就能拿到红酒。葛晓云极爱喝红酒,但不贪杯,每晚只喝小半杯,这是美容酒。
市面上假红酒太多,鱼目混珠,于是李英俊托熟人买上好的红酒,名贵的酒一瓶一瓶往家运,葛晓云一瓶一瓶喝。李英俊说她半个月就往肚子里灌一万块,葛晓云眉飞色舞地问他是不是心疼了,李英俊笑说不心疼,幸好他买的是一万多的酒,更贵的他没敢往家拿。
他看了看壁橱,里面还剩好几瓶红酒,都是那时候攒下没喝完的。现在没人喝了。
李英俊忽地烦起来,喊客厅里的陈玉兰:“别看书了,快过来吃!”
陈玉兰没应,李英俊放下筷子,几步走过去,她又没发现,奋笔疾书着,脸都快埋进胸里去了。李英俊火了:“把笔放下先吃饭!”
陈玉兰没动,李英俊就过去拽她,拎小鸡一样把她手臂拎起来,她一抬头,李英俊就看见她脸上一撇胡子,中性黑笔画上去的,她自己还不知道。
顿时,李英俊心里的邪火散了一半,似笑非笑地调侃她:“饿了吧?有饭你不吃,开始吃墨水了?”
陈玉兰:“?”
李英俊:“你去照照镜子洗个手,然后过来吃饭。”
李英俊快吃完了,陈玉兰洗了脸和手在他对面坐下。屁股还没捂热,李英俊就说:“别坐那。”
陈玉兰抬了抬屁股:“为什么呀?”
李英俊反应过来,皱皱眉说:“没什么。”
陈玉兰问:“那我坐哪?”
李英俊:“别动了,就坐那吧。”
吃完饭陈玉兰洗碗,李英俊倒在客厅里看新闻联播,宣扬完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后开始揭示国外局势水深火热,这时候,陈玉兰端了冰镇香瓜过来,切成小块备签子。
李英俊说:“明天周六,你陪我去下医院。”
陈玉兰看了看他腿,“去看你的腿?”
李英俊点头,手伸下去揉了揉,说:“忽然痛起来,不知怎么了。”
陈玉兰哦了一声,“要带什么东西不?我去准备起来。”
“不用,我恐怕走不了路,你扶着我就行。”
到了深更半夜,李英俊的腿剧烈疼痛起来,吹着空调还冒了一身冷汗,脖子那快把枕头弄湿了。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熬不到明天了,于是给另一个房间的陈玉兰打电话,喊她快点过来帮忙。
陈玉兰睡眼惺忪地过来,卧室里没开灯,只听见李英俊克制的声音在说:“快点过来。”
灯一亮,李英俊挣扎着把自己上半身板起来,陈玉兰立时过去帮忙,把他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你撑我肩上,忍一忍啊。”
李英俊凭着一条腿立起来,牵扯到另一条腿,疼得他眼冒金星。好不容易适应了,两人搀扶着下楼梯,李英俊几乎把全身力量压在陈玉兰脖子上,70公斤的大男人,像棵快要倒下的百年老树,差点没把陈玉兰压趴下。很快,陈玉兰就胀得满脸通红。
这样走她根本喘不了气。
于是说:“我背你走吧!”
李英俊听了大笑话一样看着陈玉兰这颗小白菜,“别说没用的,就这么走吧。”
“我没开玩笑,真的,我能背你!”
陈玉兰把背给李英俊,李英俊痛得不行又急得不行,说话声音都没什么力气:“陈玉兰你别浪费时间,我真快痛死了!”
陈玉兰也急了:“那你快上来啊!别看我瘦,我力气大着呢!”
没辙,李英俊趴在陈玉兰背上。下面有个喷泉似的一顶,他就被顶悬空了。陈玉兰驮着个大男人走得吃力,但比刚才那样稍快一点。
公寓有电梯,一直下到地下一层。
李英俊问陈玉兰会不会开车,陈玉兰一怔,死马当活马医地说会。她就开过三轮小货车,应该差不多的吧。
车一上路李英俊就明白那声颤巍巍的“会”到底是什么意思。陈玉兰紧张兮兮地看前面,整个人僵了一样,她一个健康人和李英俊这个病人一样太阳穴那出了豆大的汗珠,李英俊捂着腿,另一手把陈玉兰紧抓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扒拉下来,放在档位上。
“别紧张,慢慢来。”
没一小会,陈玉兰右手又想去抓方向盘,被李英俊压得死死的动不了,急了:“干嘛呀你!”
“方向盘一只手够了。”
“我就爱两手都放方向盘上,不然我没安全感,根本开不快!”
李英俊斜她一眼,松了手。
车速依旧没提起来,李英俊快疯了,一边痛得呻/吟一边恳求她:“求你快点吧!”
好不容易折腾到医院,医生还没来。陈玉兰扶着李英俊在走廊塑料椅上坐下,等了十分钟左右,给李英俊看腿的医生来了。一检查,严重得不得了。
“被水一泡全肿了,这什么天气,你不好好注意点,腿就烂了。”医生一边开药一边说,“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宋诚实关心你,来问我好几次你腿怎么样。我说我都见不到你人,根本不知道你腿怎么样。”
李英俊说:“是好久没来了,我以为快好了。哪想今天被雨一泡,又不对劲了。三更半夜打扰你,对不住了。”
“哪有的事,你是宋诚实同学,我和宋诚实是同事,我俩认识了就是朋友。给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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