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之处实在太多了,”泽勒恼怒地说,像一只不愿放弃骨头的狗狗一样顽固不化。
“还不够多。”威尔摇头,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不悦来。他简直太他妈累了,感觉自己脑中像是烟火表演一样爆发出一阵针刺般的头痛。
痛苦是一种特殊的经历,尤其是他人的痛苦。汉尼拔查探着那些震动的深红丝线,银色正渐渐自上析出。汉尼拔好奇地拨动那些渗血的丝线,听到它们如同破碎的水晶铃铛一般,发出痛苦跑调的甜美鸣叫。
“刀伤是切口,不是刺伤,具有解剖知识及手法技巧,尸体损毁,器官移除,死者穿着衣服,展示尸体。”泽勒将威尔的话当做挑战一般,流畅地列举出种种。“有二十二处特征要素一致,都指向同一个凶手。”
威尔仍然是一副提不起劲来的样子。“二十二处疑似相同而已。”他的沉着引来泽勒的讶异凝视。威尔坏心眼地暗暗想道,这阿尔法一定在疑惑我作为一名欧米伽为什么还没有哭哭啼啼地扑倒在地板上。
杰克背对着他们的争执,死死盯住尸体,仿佛期待他能够坐起来向自己解答所有疑问一样。汉尼拔静静待在威尔身边,欧米伽一直靠着自己的阿尔法,所以他也一直没有动作。像平时一样,汉尼拔的表情没有暴露出任何想法,但威尔从汉尼拔在自己与泽勒相互交流时沉默专注的反应之中感受到了一股令自己不安的预感。
“凶手就是开膛手!”泽勒厉声说道,同时加强了散发出的力量,试图证明自己的观点。这是他的最后一次反驳,因为威尔站起身来,将门在泽勒前面甩上了。阿尔法目瞪口呆地傻愣住了。威尔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座位,感到自己冷静了许多。他还注意到汉尼拔微笑了起来,并走到门边确认将它关好。
“这次并不是开膛手,杰克。”威尔再次重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另一位阿尔法。“对不起,但的确不是。”
“你确定吗?”杰克问道。他的声音如此勉强,萦绕着沉重的失落。
“差不多吧。”威尔叹了一口气,靠到瓷砖墙壁上支撑住自己。没有汉尼拔在身边感觉好冷。
“告诉我原因。”杰克需要更多理由,他总是无法死心。他不能接受表面的结论,特别是涉及到这个杀手。
“开膛手曾把受害者留在教堂长椅上,拿他的舌头当做手中圣经的书签。”仔细考虑之后,威尔回答。汉尼拔觉得这确实是个优秀的例子,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愿意为此鼓掌。这是他最得意的杀戮之一。“这次不同。”
“像你之前所说,他是有表现欲的,他想向观众传达一种想法。”汉尼拔忍不住c-h-a嘴。“他是一个目的明确、计划周密的杀手。”
“扭曲的想法,但是是的。”威尔向他的伴侣点点头,而对方不知何故看上去非常开心。他能够分辨出来。在那对与众不同的、空白单调的眼神中,隐藏着一些太过冷静、太过悠闲的成分。如果知道在何时何地去寻找,威尔也能在那双奇特的猩红眼眸中轻易拾取一丝微弱的欢乐光芒,尽管他仍然不明白此时此刻到底有什么该死的引人发笑的元素。“这是个医科学生,或者实习生,或者想要靠地下手术赚外快的家伙,但结果不太顺利。后果非常严重。”
接受了共情者的解释后,杰克似乎被愤怒与沮丧给压垮了。显然他非常、非常渴望这案子就是开膛手犯的。汉尼拔想要将探员的愤怒与绝望裁制成一套新装,这样就能随时欣赏它们。
“你会抓住开膛手的,”威尔轻轻地说。不太擅长安慰,但他已经尽力。“总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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