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纯粹的、无拘无束的状态让他万分惊讶,又极其享受,忘却了所有烦恼,沉浸在虚无之中。
等他从梦中醒来,阳光已经洒满全身。
没有人叫醒他,当他爬起来询问伊恩时,得到的回答是没有轮到他值守,天已经亮了。
他睡了足足六小时,j-i,ng疲力尽的身体恢复了活力。
士兵们在整理行囊准备出发,接下去还有三十英里的路程要走,没有吉普车,沿途的危险并不比隧道中
少。他们必须时刻提防暗民出现,尽量避免长时间在空旷的路上行走。
“如果能再有一辆车就好了。”罗比说。但是找到一辆可以发动的车已经很困难了,能够搭乘所有人的
车几乎不存在。
对这段生死未卜的旅程,士兵们却没有放在心上。诺尔甚至不能说他们视死如归,因为没有人想死,每
个人都有强烈的求生欲,为了活下去不断努力着。
诺尔还在回想刚才的梦,他已经不再把梦当做脑部的自然活动,认为它们都有各自的意义。他回忆了每
一个梦的细节,似乎那些梦和当时发生的事都有关联。黑色的梦就像暗民,白色的梦又像穹顶的画像,
那这个透明的梦是关于什么?
他望着远处的阳光,他们离那座高塔很近了,已经能够靠r_ou_眼看到直通天际的轮廓。这是诺尔第一次看
到高塔的真实影像,也因此对这趟漫长旅程的终点有了一个明确的概念。他们就快到了,经历了那么多
的磨难、生与死、希望与绝望,终于离终点不远了。
但是终点意味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开始往前走时,听到身后传来挣扎的声音。窝囊废蜷缩在阶梯和出口的角落里,双手死死抓住扶手,
不肯往前多走一步。
“怎么回事?”罗比试着把他的手指掰开,但窝囊废的力气大得令他吃惊,那双骨瘦如柴的手像钳子一
样牢牢扣住金属扶手,除了把它掰断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办法让他离开那里。
他的双眼充满惊恐,视线一直盯着远方。诺尔走过去,示意罗比先放开他。
“别害怕,我们不是想伤害你。”诺尔柔声问,“你怎么了?”
他本以为窝囊废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一边尖叫一边重复“无数”这个词,但这次,窝囊废听到他的声音,
忽然以一种极其正常的神情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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