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前进。
所有人都很安静,包括罗比。
又是荒凉、寂静的一天,除了偶尔出现的感染者之外,没有什么特别。
夜晚到来时,他们在野外把车围拢到一起露营。
诺尔觉得自己应该识相地离远一点,于是独自坐在外面。
一切安顿好后,雷吉给他送来食物和水,但什么也没有说就离开了。他们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也没
有理由说服他更合群一点,他们本来就是截然不同的人。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每个人都要花一点时间去忘却。遗忘是最好的疗伤药,但遗忘同样也最残忍和苦涩
。死亡本身不会让一个人完全消失,只有遗忘才是真正的失去。
诺尔品尝着浓缩食物,喝一口水,让生命的滋味浸透到全身每一个细胞。他想更多地感受活着的感觉,
想从被暗民包围的恐怖经历中回到现实。
可究竟哪一个才是现实?他在那片绝对的黑暗中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忽然,一个人走到他身旁。诺尔抬起头,看到伊恩站在那里。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但他们终于又决定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夜晚聊一聊。
“我应该向你道歉。”诺尔说。
“为什么?”
“因为好像是我,事情才会变得这么复杂。”
“和你无关。”伊恩说,“决定离开城市,脱离军队,把你送到范宁教授那里完全是我个人的决定。如
果需要有人道歉,那个人也应该是我。”
“他们不会责怪你。”
“所以你就想承担所有根本不该由你承担的错误?”
“道歉又不费力。”这是诺尔的真心话,道歉并不费力,费力的是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且他对这
次不情愿的旅途的反抗情绪已经慢慢消磨掉了。伊恩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他们之间甚至可能还有几分
同仇敌忾之心和为生存奋斗的微弱友情。准确来说,伊恩可以算是救了他的命。
“人们不该为不是自己的错误道歉。”伊恩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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