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蕴书下山之后,很快就找白家的商铺卖了一批珠宝,紧接着就用这笔钱四处买猪,现在听说还要专门建立一个养猪场,生生从白夙的手心里挖出去了一块肥r_ou_。
不但如此,当初紫竹寨与黑胡子对阵后,楚宁抓回来很大一批溃逃的海寇,王逸虽然有将此事上报,但一直都没有上面的官员来处理此事。
按说这些人的处理应该是非常棘手的,毕竟是海寇,既不能放心用,也不能闲养着,可到了霍蕴书手中,这些人却被他用出了花样来。
每天两碗混着麦麸皮和野菜的饭并着两块腌罗卜,就把这些人治得服服贴贴,伐木砍柴的活儿,个个都抢着干。
以前,这些被伐下来的树木,霍蕴书拿去建棚屋做武器,后来棚屋建得够用了,又捣鼓出了各种各样的家具。
而现在,白夙卖牙刷和澡豆,他就卖木料给工匠做木盒;白夙收私盐,他就卖柴火木碳,甚至还有传闻说,他正在招募人手准备种片药田。
“凌戈,你知道吗?当你在为自己那一千j-i,ng骑沾沾自喜的时候,整个黄县的人,都能加入卫民军当兵为荣,当你还在问我师妹要钱要粮的时候,卫民军已经自给自足。看到这些,你还觉得不服吗?”
“可这一切,都是她楚宁一个人的功劳吗?”
“当然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但是,你不能否认,正是因为她的存在,这些人才能放出光彩。比如朱二喜,比如霍晚晴,比如霍蕴书……甚至连谢云竹,如今已经成了一群娘子头,置办了一个衣庄,搞得热闹无比。”说着,凤九卿顿了顿,接着又道:“你从小就生活在军营里,你娘燕夫人当年也是镇守一方的领兵大将,你自生来,所听所闻,皆是韬略战法,你是注定要成为一代名将,注定将要名扬四方的人。可她楚宁却生在贼窝长在贼窝,所见所学,不敌你之万一,你又何必以己之长,去攻人之短?”
燕凌戈沉默了许久,仔细想着凤九卿的话,虽然觉得她最后这句话只是在安慰自己,但也觉得她说得还是有道理,自己的确是拿长处比人短处。
“九卿,看来,你也选中了她。能告诉我,你与白当家到底是看中哪里吗?”
“仁义!”
“仁义?”
“是的,就是仁义。”凤九卿望着不远处那群依旧在认真讨论的身影,缓缓道:“我也见过朝中不少朝中大官或者名将,便是那征南将军顾文雄,当初我也是去亲眼瞧过的,可即使是被誉为‘爱兵如子’的他,依然没有做到楚宁这种地步。”
“战亡,给家眷送棚屋、土地、补偿铜钱……这些事情都有人做过,可那些重伤的,即没死亡也没功劳又丧失了战斗力,这些人,向来都是被忽略的。我曾听人说,很多人因此被丢弃,让他们自生自灭。”
“可是在卫民军,有专门的医务司,不管这些人的伤有多重,都会被尽力医治,只要能够活过来,同样可以享受到补偿和抚恤。”
“是,这一点,她的确想得周到,并且做得很好。”燕凌戈想起这两天在卫民军营棚里看到的情况,有断臂的人守在路边卖馒头和油饼,有断腿的人坐在厨房揉面,他们不但得到了伤残抚恤,还有一份能够继续安身立命的薪饷。
但燕凌戈还是有心有疑问:“可一介女儿身,又完全不会武功,就凭这样收买人心的小手段,就能够驾驭这些士兵吗?”
“你何不去问问她的那些士兵呢?”
凤九卿带着燕凌戈,来到一群正围着火堆烤馒头吃的士兵旁。
“壮士们,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姑娘有啥子问题?尽管问!”几个士兵看来的是两个姑娘,连忙推推嚷嚷的让出了两个不被烟熏的好位置,还互相小声告戒说:“风度!将主大人说要有风度!都莫乱看!莫乱说!”
“你们觉得,楚校尉怎么样?”
“啥子怎么样?”
“她待你们好吗?”
闻言,几个士兵同时抬头看着问话的燕凌戈,其中一个认出了燕凌戈这个第三司司总的身份,但还是用一种怀疑的口吻说:“燕司总,你是不是真的燕司总?莫不是哪里的混进来的j,i,an细吧?将主大人对俺们当然是好得没话说。”
这话听得燕凌戈面红耳赤,但她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问道:“可是,她不会行军打仗,带你们上阵就是去送死,你们也觉得她很好吗?”
“燕司总,你这话就说得有点好笑了。”那士兵道:“将主大人武功都不会,可见不是个喜欢打架的,她既然连架都不喜欢打,怎么可能带咱们去打仗去送死。”
“可如果朝廷要她去打仗呢?又或者,有贼人想抢你们的馒头和粮食,所要打仗呢?”
听燕凌戈如此问,那个士兵想了想,又低头与身边的几个伙伴商量了一会,最终达成共同意见。
“朝廷的事情咱们不懂,反正不管怎么样,咱们只听将主大人的话,至于有人要抢咱们的粮食!”那士兵说着,狠狠唾道:“来一个咱就干一个,来俩个咱就干一双!”
凤九卿看着这场牛头不对马嘴的聊天笑而不语,末了问燕凌戈:“如何?现在明白了吗?”
燕凌戈想了想,点头道:“大抵是明白了。”
她明白了,这些人,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懂得兵法韬略的绝世名将。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填饱肚子的馒头,是一个能够让他们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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