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怎么说?”姬子峪又咳了几声,脸色看起来很是憔悴。
“你就差在额头上写上,我不会武功而且是个头头!”白石挖苦他道:“你是不是还是躲一躲,或者换一身落魄点的衣服穿穿……”
“这个节骨眼上……”姬子峪无奈的道:“师父,你让我上哪去躲?上哪去换?”
“得了得了,你们俩看紧了他些。”白石忙着指挥战况也无暇再说他,只好由他去了。
岑欢手握双剑,招式凌厉,勾挑划刺如行云流水一般。秦易却稍显随意,他手上并无兵器,却任凭是什么都能趁手拈来用一用,招式仿佛浑然天成,叫人摸不透深浅。
“三公子!”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坐在马背上笑道:“上次匆匆一别也未曾来得及打个招呼,怎么不见你那痴心的赢将军?哦,老师您也在?”
姬子峪寒着脸,一字未发。他如今的情形手忙脚乱,着实是狼狈,况且赢凛如今生死不明,看那聂雨霖闲庭信步的模样更是心慌了几分。
“我也算不得你的老师了,”白石平声静气的道:“咱们山上的规矩,下山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如今兵刃相向也不必提什么师徒情分。”
“老师这样护着子峪师弟真是叫我这个师兄为难……”聂雨霖状似苦恼的道:“不过我大概也能理解了,毕竟碍着赢凛这层,他身份特殊的很,而白石老师您啊,可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啊!”
“什么人情?”姬子峪闻言一愣,不解的道。
白石神色平静的道:“你少在那胡言乱语……我记得你从前是个心x_i,ng爽朗的少年郎,怎么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老师,人是会变的。”聂雨霖将斗笠缓缓掀起,露出一张遍布烧痕的恐怖面容,虽然已经不再流血,有的地方结了褐色的痂有的地方脱落了些露出了红色的r_ou_,但看着就仿佛是个披鳞的活物一般十分恶心。
众人都吃了一惊,大概都没想到聂雨霖的脸会烧成这样……
“您说,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我大概这辈子都得这样了……”
他缓缓的牵动嘴角,笑了笑,却依旧恶心的让人作呕。
聂雨霖抬起了那张脸,眸中似乎隐隐可见泪光:“这就是赢凛造的孽,他一定非还不可。”
姬子峪心颤不已,不是说……是住的店走火烧的吗?怎么会是赢凛造的孽?为什么赢凛从来没有提过?
“小师弟,别想了。”聂雨霖笑中带了几分凄惨:“赢凛这样的人你又能知道他什么呢?”
“我……”姬子峪神色慌张了几分。
聂雨霖余光瞥了瞥一侧缓慢的道:“他骗你的事那可太多了,当心着点吧……”
姬子峪惨白着一张脸,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
这一定是挑拨离间!赢凛再怎么骗他都是为了他好,赢凛再怎么骗他最后都会告诉他的,赢凛……安垣是不会害他的。
趁着众人分神,一支箭羽‘嗖’的一声从聂雨霖身侧s,he出,直直的s,he向姬子峪的所在。
“子峪!!!”
姬子峪木然的转头,不知不觉已经挂了满脸的泪花。
一支泛着寒光的箭羽没入了他的胸口,径直的从背后钻了出来,他像是一只穿在箭矢上的雏鸟一般,微微抽搐了一下,双膝跪地,倒下了。
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赢凛扭曲的面容,在一片无声无息的落雪中,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这个人的感同身受的痛苦和绝望,在他心中泛起阵阵的酸楚。
无望。
“安垣……”他侧着身子躺在冰冷的雪地中,看着赢凛急匆匆的向他跑过来。
他禁不住苦涩的微笑起来,赢凛这个样子,让他想起来一个词,生死相许。
却仿佛是上辈子的生死相许。
慢慢的闭上了双眼,耳边嘈杂的刀光剑影渐渐离他远去。
将死的感觉这样简单而柔和。
而活着却如此的艰难又痛苦。
“醒了吗醒了吗?”
“哎呀!我都说了你不要吵!”
“真是!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师父你干嘛这么凶嘛……唉!哥,你别推我啦!”
姬子峪缓慢的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灯火通明的金殿中,立着几个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喘的太医以及吊着胳膊的白石、鼻青脸肿的岑欢和好久不见清减不少的岑肃。
“子峪!”岑肃最先跑到他床边道:“怎么样了?伤口还疼吗?”
“我去给你去后面问问拿些东西来吃哦!”岑欢一溜烟的跑出了寝殿。
姬子峪刚想坐起身,就觉得眼前疼的一黑,又躺了回去。
白石冷声道:“别动了!胸口开了个洞还敢乱动!不疼是吧?”
姬子峪疼的冷汗直流,委委屈屈的道:“疼……”
“疼就别乱动!”白石似乎还生气的很,左臂还挂在脖子上像是伤得不轻,上前来给他掖了掖被角。
姬子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白石像是了解一般点头道。
“不必担心,你这一晕就是五天,只能带你回梁都,大家都吓坏了。赢凛后来赶来了不知道你看到没有,还带来不少援兵,聂雨霖退兵到了敦弘外的小镇上,这次双方打了这场硬仗估计会消停许多时候,还有一件事……”
白石脸色有些难看,道:“萧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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