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子峪。
对不起……
梁国,敦弘官道。
“敦弘情况如何?”霍长河皱眉道。
“两军已经交战了,”小兵迟疑了一会儿道:“燕军骑兵个个身上都带着油罐……怕是……”
霍长河脑中嗡的一下,这不就是五年前时候,赢凛用的……
“将军!从朔方官道上来了两个人自称是将军的旧识要见一见将军。”一个侍从低声上前来报。
“带进来,”霍长河烦躁的摆了摆手,回身对探兵道:“再去探来!”
“是。”两人依次退下。
不一会,帐中进来两个身着白衫掖着裤脚带着斗笠的两个人。
前面的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闷红的小脸,他整张小脸致,肤质细腻。不是姬子峪还是哪个?
姬子峪悄悄的眨了眨眼,迎上去笑道:“霍将军叫我好找……”
霍长河当即会意,吩咐旁人道:“你们先下去吧。”
营帐中的侍从陆陆续续都走了出去,只余下姬子峪,霍长河和醇于斯三人。
“皇上……”霍长河连忙行礼,道:“怎么……?”心说皇上不是在大婚期间吗?怎么跑到敦弘来了?
“霍将军不必多礼,”姬子峪笑着扶起他,道:“听说如今往敦弘去的管道已经封了?”
“前方战况不明,主帅要我们早作打算故,而出此下策……”霍长河摸不透姬子峪此番前来是干嘛,故而斟酌着回话道。
“孤同醇于要往敦弘去,”姬子峪一愣,笑容慢慢的消失在脸上,轻声道:“霍将军,实不相瞒……孤是偷偷跑出来的,敦弘战况紧急,孤实在是放心不下……这才托了左栗同我演了一场戏得以从梁都脱身,霍将军,孤是一定要去亲自督战的!”
“皇上,”霍长河咬了咬牙,陡然跪下道:“恕臣,不能放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醇于斯脸色微变,喝道:“霍长河!你敢拦皇上!你要反吗?”
姬子峪抬手制止,随即温声道:“醇于,够了……霍将军,孤能听听原因吗?”
“前方来报,燕军骑兵身负火罐,怕是同赢将军五年前那般引火自焚想要同梁军同归于尽了,赢将军不想让步兵都折在里头,这才让臣带着人撤到外围来……现在里面什么情形,”霍长河艰难的道:“臣……臣尚且不清楚,所以不能,不能让皇上涉险……”
姬子峪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响,赢凛这个混球,这是要以身殉国吗?
真是,好志向啊……安垣安垣,□□定垣,果然不错。
他顿时觉得耳中的声音变得十分遥远,头脑胀痛不已,鼻间耳间缓缓流出温热的腥物……
“皇上!!!”霍长河不由失声道:“叫随军医师……”
姬子峪胡乱的抹了抹鼻间的腥红血液,摆手道:“孤没事…没事…孤现在就动身,来不及了……”
醇于斯见他抹的小半张脸都是血迹,又是心疼又是生气,道:“且坐下歇歇吧,都三天没合眼了。”
“皇上……”霍长河见姬子峪就要往出走连忙去拦他。
正在这时,帐外忽然踉跄着跑进了一个探子,他衣服被火焰熏的焦黑,整个人狼狈不堪,面上还被火烧到了些起了水泡,进了帐门便扑倒在地。哭着嚷道:“将军……他们,他们都没了,都死了,燕军点了油罐,把人都炸死了,烧死了……”
“你说谁死了?”姬子峪不可置信的道:“那赢凛呢?”
“都,都没了,”那探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亲眼看着赢将军倒在地上,但是,但是火太大了,我根本没办法把他们的尸体拖出来,根本进不去,那林子烧的正旺,根本进不了人……”
“胡说什么!”醇于斯见不得姬子峪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忙喝住了那探子:“说话颠三倒四!滚出去!”
“我没胡说!”那探子不知死活的道:“不信你自己出去看……”
话音刚落,姬子峪已经夺门而出了。
“等等……”
两人连忙跟着出了帐门,就见姬子峪看着西北方向愣住了。两人一瞧,也都没了言语。
帐外的兵将望着西北密林方向都微微的出神,傍晚时分的红日在这冲天的大火浓烟面前也黯然失色,那片密林在夕阳的映照下仿佛本身就生长在火海之中,浓浓的烟雾径直朝着天空上方升起,灼灼的烈焰在风势下越燃越烈,烈火借助飓风扶摇直上。
众人都知道那林子里的人必死无疑c-h-a翅难逃,却谁都没敢说话。
“赢凛呢……?”姬子峪一开始是小声问,随即声音越来越大:“赢凛哪去了?赢凛!!!你妈的……”他狠狠骂了一句,随即随手扯了缰绳翻身上马就要往那火林的方向去。
醇于斯连忙上前拽住了缰绳,拦道:“不行!”
“你他妈拦我……”姬子峪被他扯着走不了,怒极抽出随身带着的马鞭,对着醇于斯的脸就是一下,嘶吼道:“滚,滚开!”
“你醒醒吧!”醇于斯不顾脸上鲜血直流,高声道:“他死了!不会回来了!”
“我让你滚开!”又是狠狠的一鞭子,似乎是有些眩晕,他j-i,ng疲力尽的在马背上,仿佛疼痛极了一般小声道:“……放开我,求你……让我见他,让我再见见他。”
他痛苦的磨蹭着额头,眼角泛红。不能这样,赢凛,你连最后的诀别都没有,就这么离开?还有好多好多话没说过,你不能就带着对我的埋怨和歉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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