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
“公子,何不将事情给炎姑娘讲清楚?”黎伯有些不忍。
“若说清楚了她哪里肯走?再驶快些,”车内传来男子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温润,竟带着一分不明的痛苦,顿了一下似乎是将那痛苦勉强压下了才又道,“我这毒怕是又发了。”
黎伯听后一怔,接着立刻扬鞭加快了马速。
***
“小姐,用膳了,”侍女端着饭菜走进船舱内,“船上的东西是不好吃,但从昨日到现在您一点东西都没吃,多少吃些吧。”
“放着吧,”有气无力的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阿嚏!”
又是一个喷嚏,炎天雪伸手揉了揉鼻子,接过侍女递过的锦帕擦了擦,估计现在她的鼻尖已经可以媲美小丑了。又看向食案上的食物,大部分是些干粮,这只是普通的小船,要做什么好吃的熟食确实也有些困难,可现在即使是珍馐百味放在炎天雪面前,她也照样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昨日张良走后,她就被英布带上了船,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甚至可是说是没有回过神来,只知道有什么东西揪着她的心,硬生生地疼,却偏偏哭不出来,至于逃走什么的更是本没有想过,就这么愣愣地坐在船舱里不说话,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就感冒了,不停地打着喷嚏,脑袋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力气。
“小姐,您这样下去不行啊!王爷刚刚还遣人过来问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昨日之事仿佛是一场巨大的梦靥,炎天雪不愿也不敢回想,待能思考的时候却已经错过了告诉英布她不是英若的最佳时间,其实昨日她和张良的对话英布几人应该都听得清楚,可是还是把她带走了,这一点炎天雪也觉得很奇怪,一开始英布不是本就不相信她是英若么?那为什么后来就深信不疑了?而且按照他们说的,英若似乎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他凭什么就这么相信?了自己的脸,难道英若小时候就和她一样?
只是炎天雪并不想冒充别人来获得父爱,英布是确确实实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有单独的一艘船,还特意安排了一名侍女来伺候她,服侍的小心翼翼,应该也是特别吩咐的,今日一早得知她生了病,又特意来了她的船上关心询问,老是说着对不起她,害得她离家十年,看着英布眼里的愧疚,炎天雪只能低头沉默了。她知道,这些都是英若的。
暗暗运了一下气,气息已经十分顺畅了,昨日被张良封住的道应该已经解开,大概也是算准这个时候她就算想逃也逃不了了吧?心中是一片冷意,听侍女说今天下午船就能靠岸了,炎天雪早就决定了等靠了岸就跑,虽然还在生病,但力气还是有的,英布并没有派人将她软禁,凭着她那点轻功应该也能出其不意地逃走,她不想再和这些人有牵扯了,去他的楚汉之争吧。就算来到古代,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别的不求,只要简简单单的过日子还不成么?
“阿嚏。”
转头看向船舱外,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看这样子估计能下个一整天,炎天雪欲哭无泪,老天,她还可以再倒霉一点么?就连跑路都不能遇到个好天气。
“小姐呢?”
“奴,奴婢不知。”
“还不去找!”
……
船一靠岸,所有人都忙着将东西搬上去,炎天雪趁侍女没注意就从另一边上了岸,离开后,远远听见了刚才的对话声,吐吐舌头,自己是对不起那侍女了,害她白白挨了一场骂。可是要跟英布回去,她就要顶着英若的名字生活下去,她才不想做谁的替代品。
这次是真的漫无目的的一个人瞎闯了,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树林,炎天雪也不知该走往何方,口袋里空空如也,如今还真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了。
小雨虽然一时间还不至于让她浑身湿透,但衣服贴在身上也总有些不舒服,四周除了树就是树,也不像是有人家的样子,正琢磨着今晚是不是要找个山洞睡了,却看见前面有一名女子正站在河边,身材高挑,望着河似乎是在抽泣,然后缓缓放下自己手里的包袱,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河里走去。
跳河自杀?没想到才逃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炎天雪立刻冲了过去拉住那女子,想着自己人家没找到,反而遇到要寻短见的了,要眼睁睁看着她死自然是不可能的,好歹也算是日行一善,也许她的人品能慢慢累积起来,什么时候大爆发一下。
“你做什么?”那女子被突然出现的炎天雪吓到,转过身尖叫着推开她,炎天雪本来就是一心救人,自然是没有料到女子会有这么大反应,这一推之下重心不稳,就这么摔到了水里。
“嘭。”这下是彻底湿透了,炎天雪没缓过神来就已经坐到水里了,幸好水并不深,坐下也只到口处,不过落汤**的命运是无可避免了。
“呀!抱歉!”那女子看清炎天雪后也发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把她从水里拉起来,“对不住姑娘,我,我……”
炎天雪笑笑,这麻烦算是她自己找来的,倒也没有真的生气,反而比较担心那女子再去寻死,于是说道:“我没事,我们先上岸吧。”说着还把可以拧出水的衣袖在女子面前晃了晃,显示自己已经湿透了,好歹到干燥的地方去。
女子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应该是越发不好意思了,一边低头道歉一边拉着炎天雪往岸上走去,虽然皱着眉,但看起来被炎天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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