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帝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拍了拍她的手:“好了,你怀着身子,别管别人家的事。”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里向着七弟?是不是觉得继柔太不识趣了,非要闹出这么多事来?”
这还用问么,明摆着的。可瑶娘也不知是怀着身子情绪容易激动,还是怎么的,就是盯着晋安帝非要他说个一二三。
晋安帝放下手里的折子,看着瑶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没有向着老七,我向着他作甚。”
“那你为甚要让暗一他们盯着七弟,福成还专门报来给你听。”
能有这种发现,说明瑶娘不傻,晋安帝确实命人私下里关注着这事。
“肖家给肖继柔找了个男人,老七既然已经认错了,他们二人之间还有两个孩子,没必要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晋安帝其他话瑶娘没听进去,就光听到肖家给肖继柔找了个男人这句话了。
“肖家给继柔找了男人,这是打算让她改嫁了?”很快,瑶娘就明白了晋安帝为何会不悦得这么明显,下意识解释道:“可能这事也不是继柔自己想的,应该是她家里人做的主。”
“不管是她家里人做主也好,还是她自己也罢,都该适可而止。那件事老七有错,难道她没有?作为一个王妃,连后院都管不好,她是如何尽到一个做王妃、做妻子、做母亲的责任?因着当初这事是朕管的,老七也确实过了,朕就管到底,她想和离,就给她和离。可不走的是她,如今老七回来又闹得这么一出。夫妻两人在家里闹也就罢了,偏偏连着闹出几场事。”
瑶娘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反驳:“那照你说的这样,七弟和人打架酗酒,还跟继柔有关系了?”
可不是有关系!追根究底是因为肖继柔的关系,庆王才会失常成这样。
晋安帝的想法没错,可他的立场是站在一个帝王,一个哥哥的身份来想。
于帝王的身份来说,臣子家中起了内乱,根源在正妻身上,那就是正妻的错。于兄的身份来讲,晋王本就是庆王的哥哥,向着对方也是理所应当。
晋安帝没有说话,明摆着就是默认了瑶娘的说辞。
瑶娘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道:“那你这种想法未免也太霸道了,合则这事都是妇人的错,你们男人一点都没错。你说继柔管不好后院,王妃当得不称职,那当初我也管不好后院,我都是不理她们的,我是不是该庆幸她们没闹出事来?你是不是心里也一直这么想我的,是不是觉得我当王妃不称职,当个皇后也不称职?”
晋安帝有些失笑:“你想哪儿去了?这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因为我也是这样的啊,不是管不好,是不想去管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妇人若是吃醋就是妒;你们可以随便犯错,妇人若是不原谅就是不懂事不识趣;你们可以想去找谁就找谁,当妻子还得笑脸相迎;眼不见为净不行,还得事事妥帖,合则什么都让你们占光了,那我们怎么办呀……”
瑶娘说着说着,就开始掉起泪珠来。
真是泪珠,不带作假的,眼泪哗啦一下就出来了。还边说边哭,十分委屈,直接把晋安帝弄懵了。
“合则我们妇人生下来,就是来受苦的,那我们活着做什么啊,就留你们男人算了……”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上了。”
“我就是想哭,难道连哭一下的权利都没了,你们男人太霸道了……”
她哭得稀里哗啦的,晋安帝不免有些手足无措了,他不是没见过瑶娘哭,但哭成这样还是第一次,感觉她的泪水快将他给淹了。
本来红绸等人都是在外面守着的,听到里面的动静就忍不住往里头看,却又不敢进来,只能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站着。
“好了,别哭了,朕又没有说你,朕就喜欢你凡事不干,什么都要让朕c,ao心着。”
瑶娘哭得惨兮兮:“可你心里其实是这么想的,且以后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当初七弟和继柔的感情不也是挺好,有了新人忘了旧人,色衰则爱弛。你现在对我好,就是贪我颜色鲜嫩,等哪天我颜色不鲜嫩了,你就会弃我如糟糠。等到那时候,你现在觉得我好的地方,都成了错处,到时候你也会这般觉得我无理取闹……”
晋安帝额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跳,脸也y-in了下来,斥道:“你怎么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话音还未落下,他便扬声叫人,很快玉蝉和红绸就进来了。
“你们说说,娘娘最近都看什么话本子了?”
玉蝉和红绸见陛下和娘娘吵嘴,又见晋安帝这般脸色,也被吓得不轻,不敢隐瞒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晋安帝听了她们报的几个话本子的名儿,脸色更是不好。他年幼之时,也曾因为好奇看过几本,那里面都写的什么,全是痴男怨女的戏码!
见晋安帝如此大张旗鼓,瑶娘也被吓着了,当即也不敢哭了。晋安帝挥手让人下了去,也不说话,就是看着她,她心里更是忐忑,小声地抽搭着。
“你可知错?”
“我、我……”她撇了撇小红嘴,想哭不敢哭,“我错了。”
“错在哪儿?”
“我不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子,也不该胡乱猜疑你,更不该胡搅蛮缠。”
“还有呢?”
“陛下对我这么好,我不该这么没良心的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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