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季书平还在矛盾,那边就听到尚雪臣说,“因为我做噩梦了。”
季书平想算了,下次给他丝绸睡衣吧,这样不会黏着难受。
“嗯。”简单的一个字知会尚雪臣自己知道了。撩开床幔下了床,拖鞋都没踩进去,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顺手带门转身的时候,余光瞥到尚雪臣跪坐在床铺上发着呆。脑里浮现尚雪臣猛然回头惊吓的表情,他知道那个噩梦里估计是有他。
尚雪臣跪坐床上久久不能缓神,说出口之后,他开始思考称这个梦为噩梦是否合适。他从未有过一段长久关系,梦里人的吃惊是不是因为突然被舍弃的伤心。他确实被梦惊醒,配得上噩梦的标准,可他再一回想品味这个梦,又要不禁感慨,原来梦里已经度过十年。又有哪个噩梦让人惋惜着感慨。
人类的神经元传递着触碰物体的感知,人类的心脏接受着所有莫名的情绪,所有唯物的,唯心的都可以立足生理得到解析,可为什么却无法去理解去控制这不知名的情绪,只能胡乱的给这情绪套上矛盾的名词,把它丢弃在模棱两可的数值区域之间,看它成为一个无休止的无理数。看似理清,实则混乱。
尚雪臣沉闷的下了楼,走到客厅发现鱼还j-i,ng神的摆着尾巴拨着水,突然生出了庆幸。于是坐下,就这么痴迷的看着鱼缸里活泼的金鱼,不禁觉得红色蝶尾是最好看的金鱼。
季书平走过来喊他吃早饭,尚雪臣充耳不闻。季书平在他身边有些局促的坐下,因为实在不知道该和他保持着怎样的距离,只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平静。他还没开口,尚雪臣就说出了拒绝早饭的理由,“我不想吃苦瓜。”
尚雪臣心里已经有了面对几顿苦瓜的准备,放在平时他一定各种狡猾赖皮给自己争取正常口味的三餐。可现在他抽掉了嘴皮上的力气,又不想吃苦瓜,准备直接不要了给身体供能的三餐。虽然自伤一万也未曾毁敌分毫,却也是釜底抽薪,如果心也能这样抽出身体就好了。
“不吃苦瓜了。”季书平用芹菜,香菇,芦笋做了芹菜三丝,焯了一盘芥蓝,算是给做了噩梦的尚雪臣压惊。尚雪臣没体会到其中深意,他就着素菜喝粥,哪怕是清晨胃酸刺激着胃粘膜让他想要晨吐,他也想抱着大瓶可乐吃汉堡啃炸j-i。不管多健康的功效菜都没有垃圾食品带来万分之一的快乐能够立竿见影的驱逐不安,安抚惊悸的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从食物上联想出他和季书平的差距,“你爱吃油炸食品吗?”
“我妈不准我吃这些东西。”
尚雪臣闭了嘴,心里冒出了果然这个词,在心里痛骂完季书平这个妈宝男后又开始假设如果当时自己不是在西餐厅而是在烧烤店端盘子,或许他们是遇不到的。
季书平看出这顿饭尚雪臣吃的蔫蔫的,想起昨晚电影最后快结尾的场景是台湾的小吃街,他猜测着是不是尚雪臣嘴馋了,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换些口味却又摸不清他的身体状况。托着碗底,斟酌着词汇,终于在尚雪臣仰头喝尽碗里的粥时,问他,“你后面还肿着吗?”
这一问又勾出了尚雪臣昨晚临睡前脑里跳出的鲜活画面,心脉血管又缠成无理数,脸上的表情在季书平看来显示的是不愿提及。
沉寂片刻,季书平起身收了碗碟放进洗碗机,打开水池上的水龙头,让水流声冲走自己心里各式各样的矛盾猜想,脑袋渐渐放空,恍惚间听到身后传来一句,“我不知道。”声音太轻,轻到他以为是水流落进水槽带来的幻觉,转头确认,尚雪臣已不在厨房。
尚雪臣又开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金鱼发呆,季书平在厨房吧台上办公,安静空旷的房子里他能听到键盘上的敲击声,觉得有些怪异,还是一如既往的说不出究竟哪里怪异。等到中午,没有在餐盘里看到苦瓜时却没有生出一丝的庆幸,因为季书平对着他说,你先吃,然后抱着电脑走到客厅,继续敲击着他的键盘。
尚雪臣没有再去在意菜品的味道好坏,他朝嘴里送着米饭,听着键盘敲打,猜想着季书平的手指到底是在钢琴键上更灵活还是电脑键盘上更灵活,终于在咬着自己的舌头之后体会出他和季书平之间的有一点别扭。
自己单独的吃完饭,他还是想坐在客厅沙发里看着金鱼,金鱼的游动让他安心。想起自己曾经任性的把它们丢进泳池,这让他有些后怕。他还是灰溜溜的回了房,现在连这间房都让他的毛孔感受着不自在。
昨晚的电影,他在困意里看的断断续续,为了分散注意,他蹲在机器旁用一只手抓着理不清的数据线研究到底c-h-a在哪个孔。之前说过他对电脑不太j-i,ng通,虽然不至于两只手指在键盘上乱戳,但是他是分不清鼠标线的接口和usb的接口的(即便它们本质上没有差别)。以此类推,他自然也不懂投影仪上的接口。折腾半天想起季书平昨晚似乎毫不费力的放起电影,突然觉出了他厉害之处,打字噼里啪啦的,真是厉害。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夸奖着季书平,尚雪臣立马撅起嘴唇,“呸呸呸”的吐口水,吐完连骂三声自己真是疯了。
好在尚雪臣运气不赖,他从小英语的完型填空都是凭借着在比别人多一份的运气上,让分数比别人多了一分。他高三的班主任总是强调高考多一分干掉几万人,他就靠着一份运气上多出的一分,考上了不错的学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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