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处理完剑伤,在我身后看不到表情的地方,再次按着背后的伤,轻声问道:“疼吗?”
我正放空想事,随口答道:“不疼。”
却感受背上的手骤然施压,沉钝的痛感将我迅速拉回,忙叫道:“疼疼疼!不碰时真的不疼,没说谎。”
他重重一哼,这才收手,坐在我面前床上俯视着我,眼中再度闪现出我最不愿见到的戏谑的光,笑着道:“罢了,跟你生气也没用。小护法,你原来的衣服脏了,不如就穿你喜欢的吧。”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何意思,顿时欲哭无泪,这哪是我喜欢的?分明是他说我喜欢的才是。
我心里暗骂他疯子,毫无人性,面上却未敢表露,小声求道:“爷,并非小人不愿,只是您身份尊贵,怕污了您的眼,小人身体事小,您的御眼事大。”
他唇边笑意更深,耐心听我说完这番言论,我以为他终于肯考虑我的建议了,却见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搁在床头的剑,似笑非笑道:“重新说,我没听清。”
我看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再看那未出鞘的宝剑,知晓再劝便又要架到我脖子上了,终是认输,叹了一口气,道:“穿,穿还不行吗?”
他忍不住笑了,以剑鞘将行李挑起扔至我面前,兴致盎然地欣赏着我的窘迫,还抬抬下巴示意我快些。
我边心里骂他,边颤抖地取出那件女式罗裙,上回那件被他拿来擦拭秽物随手扔了,这回却是其他样式,青色绸缎,绣着雅韵的竹。
但它无论如何,都是件女人衣服。
我稍犹豫,在他视线逼迫下,终是一咬牙,心一横,硬着头皮穿上。待换好后,低头瞅瞅自己的模样,仍觉得羞耻万分。
我到底在做什么?
虽不是青天白日,却被逼穿着女人衣服跪在他面前任他观看,实在颜面尽失。我掩耳盗铃地垂下头,觉得我看不到他,他便看不到我这可耻的模样。他的剑鞘却挪到我下巴,迫我抬起头来,乌黑的眸子里映着我苍白失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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