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善人正在对着边龄喋喋不休,看到边龄突然张开了眼睛,十分开心,道:“哎呦,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你看看把我的脸吓得惨白惨白的。”
边龄:“……”
边龄按住胸口,艰难地保持了镇定。
倒不是说这人长得有多么倾国倾城,也不是什么青面獠牙的可怖模样,而是因为他脸上像是被人抹了一层锅灰一般,黑乎乎一片,将五官都给遮得屁都不剩,鬼才看出来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这人脸上漆黑一片,唯一泛白的就是他的眼白了。
他眨了眨眼睛,奇怪地看着边龄,还在他面前挥了挥手,道:“哎你怎么了?被我吓到了吗?虽然说我很好看啦,但是你一直这样盯着我,我也是会很害羞的。”
说着他微微低了低头,神色很是愉悦地将眼神一斜,眸底的喜悦挡都挡不住。
边龄:“……”
他微微咳嗽了一声,哑声道:“多谢前辈相救。”
前辈弯着眸子,很是随意:“别那么客气了,你还是我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见到的活人呢,这都是缘分啊,唉,真是妙不可言呐。”
他说着,微微抬头仰望了一下窗外的天空。
边龄不知道他在仰望些什么,只好再次开口:“在下姓边,单字龄。”
那前辈道:“哦哦哦!边龄啊,好名字,我叫……哎等等,我叫什么来着,等会儿啊。”
他说着将袖子一甩,噔噔噔跑了出去,没一会就拿了一本书过来,翻了半天才恍然大悟般地敲了敲手心,朝边龄道:“我姓季,字冰……嗯?并?不对,是秉烛,季秉烛,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啊呀这名字好难念啊,谁起的啊?”
边龄:“……”
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能开口和这人说上几句话完全是因为他救了自己,否则他才懒得听这人说那么多废话。
边龄:“季前辈。”
季秉烛:“叫我秉烛。”
边龄唇角抽了抽,“季秉烛前辈。”
季秉烛老大不高兴,把书一扔,坐在一旁的摇椅上,勉强应了这个称呼,他嘟囔道:“叫前辈显得我好老啊,我今年才七百岁。”
十七岁的边龄:“……”
边龄控制不住唇角的抽动,眼眸有些冷漠地看着他,没应声。
季秉烛自娱自乐也不会觉得尴尬,他坐在摇椅上晃了一会,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啊”的一声,从摇椅上跳下来,他急急乎乎道:“我厨房还煎了药,啊啊啊啊……”
说着,惨叫着跑去厨房了。
边龄揉了揉眉心。
他从床上坐起来,这才有时间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很是j-i,ng致的别院,房间中十分朴素,床榻书桌摆设之类的应有尽有,窗户朝外打开,可以看到外面一望无际翠绿的竹林。
倒是一个风景甚好的住所。
没一会,季秉烛就捧着一大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那碗几乎有脸盆大小,不对,那好像就是一个脸盆,里面满满当当全部都是黑乎乎的药,季秉烛唯恐药水洒出来,所以走得格外慎重。
边龄:“……”
边龄……边龄一点也不想知道这药到底是给谁喝的。
果不其然,季秉烛捧着脸……药碗朝他走来,奉若珍宝地将药碗放在了床榻旁边的桌子上,朝着边龄道:“我辛辛苦苦熬出来的药,喝吧喝吧,喝完了你的伤就好了,我和你说,这药可是花费我好大力气,爬了山还下了水的。”
边龄:“……”
边龄艰难地看着那一脸盆的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季秉烛眼睛几乎算得上是亮晶晶的满是期待地看着他,他用袖子擦了擦脸,一蹭露出了一道白皙的皮肤。
边龄的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痛,像是再提醒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咬着牙活下去,他面无表情地端过那一大碗药,几乎算得上是咬牙切齿地将药全部喝了下去。
季秉烛原本甚亮的眼睛更加亮了,他拍了拍边龄的肩膀,笑哈哈道:“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年来,能面不改色喝下我煎得药的人,坟头的草都长得过人啦,嗨呀你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边龄:“……”
边龄撑住了想要呕吐的yù_wàng,面不改色,还说了声:“多谢前辈。”
季秉烛又擦了一把脸,大大咧咧道:“别客气,咱们俩谁跟谁啊。”
季秉烛实在是太过自来熟,还没一会,已经像是和边龄像是了几十年一样,就差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了。
边龄有些冷漠地看着他,他自来讨厌废话连篇的人,如果不是季秉烛救了他,他早就一掌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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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话唠突然间变美人!哇
季秉烛还不知道自己喋喋不休的样子被人厌烦了,他就像是几百年没有和人说过话了一样,非要拉着边龄说个没完。
边龄听他说了一刻钟的废话,当听到他说养了一只狐狸很是好看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腹部却突然传来一股暖流。
他自从受伤以来,腹部的元丹被人挖出,筋脉也被人震碎,按照道理来说,早已经没有了修炼的基础,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自从喝下那碗药之后,浑身筋脉像是被重组一般,那已经消失不见的元气似乎在他血脉中缓慢复生。
边龄心下吃了一惊,在整个古荆大陆,他还从未听说过被人挖了元丹还能感觉到筋脉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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