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是季秉烛。
他大概在临睡之前去沐了个浴,将那一身脏污洗掉,还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边龄这才看清楚这人到底长了什么模样。
季秉烛在夜明珠光芒的照耀下,脸庞白皙如玉,样貌让人看着侧目,他长得实在是太过好看,边龄活了十七岁,在家族中见过了无数个被人称赞相貌好的人,就连被誉为整个古荆大陆第一美人的人他也见过,但是却从未觉得有人能比得上季秉烛的长相。
他微微闭着双眸,睫羽洒下一小片y-in影,浅色的唇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在微微勾起,他就像是天生乐观,天生不知道悲伤为何物一样。
季秉烛墨发直接铺在周遭的地上,加上他那有些过分的相貌,在这寂静深夜中,倒是很像一个误入凡间的j-i,ng魅。
边龄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片刻之后,他才后退了几步,按着眉心有些头疼,同时心里有些咬牙切齿,他竟然站在树下看着一个七百多岁的老男人看了一刻钟时间,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不过是个男人,自己瞎看什么?
他说着,脸色更加冷漠了,看了一眼睡得正熟的季秉烛,拂袖回了房间。
等到他躺到床上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个问题。
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占了他的床,所以他才会委委屈屈在树下凑合一夜的?
这个念头一想起来,边龄刚才还嫌弃的脸色顿时浮现些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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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家祖传的蜜饯糖!给
边龄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他清晨起来推开窗户的时候,外面正是漫天大雾,几乎看不见院子里的全貌,空气微凉,边龄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透露着惬意。
他此时已经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腹部的伤口也已经结痂,有些发痒,但是至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剧痛了。
院子里一片寂静,边龄喜静,站在窗户旁边难得地享受了这一会安静,没一会就被季秉烛给打破了这美好的清晨。
季秉烛在一片大雾中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做什么,嘴里还嚷着:“啊啊啊啊我抓不住它了!快帮我拦住它!是拦住它不是拦住我!拦住它啊啊啊啊又跑了啊啊啊……啊呀我恨死你了!”
边龄:“……”
真难为他一大清早就那么有j-i,ng神。
边龄靠在窗户上,听着季秉烛啊啊啊了半天,竟然意外得不觉得厌烦,等到片刻之后,那浓雾缓慢散去,季秉烛一身青……一身黑不溜秋的衣服站在院子里,脸上又是一层看不见轮廓的漆黑。
边龄:“……”
边龄唇角抽了抽,手肘撑着窗棂差点滑了下去,他保持了冷静,对上季秉烛的视线,冷淡道:“前辈。”
黑乎乎的前辈朝他扬起唇,露出了洁白的牙齿,被黑乎乎的脸衬着更加雪白,他道:“阿龄晨安晨安,你不再睡一会吗?现在太阳还没出来呢。”
边龄自小天还没亮就起床修炼,有时候连早饭都吃不上,很是刻苦努力,再早的时间他都起来过,更何况是现在天都大亮了。
边龄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话,季秉烛依然能自问自答喋喋不休给没完。
果不其然,季秉烛也根本没有等边龄要说话的趋势,自顾自地说道:“不过也好,早睡早起对身体好,你还受着伤,应当如此应当如此。”
边龄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说,听了半天还是有点不耐烦,但是相对于昨天,他的忍耐力已经好得不是一点半点了。
边龄有些诧异自己的适应性,最后只能归功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一亘古不变的道理了。
边龄看了他一眼,这才注意到季秉烛手里抓着一只类似于乌鸦一样的黑色鸟类,他掐着那鸟类长长的脖子,正在一甩一甩地薅着它身上的羽毛。
边龄一皱眉:“那是什么?”
季秉烛正在将那乌鸦身上最长的翎羽拽下来,闻言抬起头,“啊”了一声。
他似乎没想到边龄会主动问他话,因为从昨天到现在,边龄对待他一直都是十分冷淡的,也得亏季秉烛天生乐观,要是换个人,早就把边龄扫地出门了。
季秉烛呆呆看着他,手无意识地一松,那被他好了一个清晨才抓住的乌鸦顿时扑腾了他一嘴毛,还狠狠啄了他的脸一口,他立刻抱着头蹲了下去。
季秉烛:“啊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要你的一根羽毛!对不起啊啊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边龄:“……”
那乌鸦气势汹汹地飞走了之后,季秉烛才抱着头站起来,他黑乎乎的脸蛋上被蹭掉了一块灰,皮肤顿时红了一块,小心翼翼捂着脸,有些小声地抽了几口气,看起来是疼得不轻。
边龄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但是这怜惜之意还没出现一小会,就被季秉烛端来一脸盆的药给撞了个灰飞烟灭。
季秉烛笑着把药端到他面前,脸上还有个被鸟啄了的红印子,他这副凄惨的模样配上那令人做吐的药实在是让边龄觉得他又可气又可怜。
最后边龄还是黑着脸捏着鼻子喝下去了。
边龄喝完了之后,季秉烛又从他破破烂烂的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纸包,双手捧着递给了边龄。
边龄一皱眉:“什么?”
季秉烛笑得眼眸都弯了:“蜜饯。”
边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对上季秉烛黑白分明的眼睛,他顿时又不忍心说出口了,只好拆开了那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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