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从鹿邑城被人追杀仓皇出逃,躲在一艘渔船中偷偷度过练江往咸奉城走时,曾经在船舱的细缝中远远看到过一叶蔽连天的城纹――那竖在一叶城墙之上四处飞扬的旗子上,正是季秉烛眉心红痕印记的纹饰。
而那一叶蔽连天……正是魔修聚集之地,据说一叶城的城主无醉君嗜酒如命,残忍嗜杀,fēng_liú成性,在整个古荆都是出了名的性子暴戾古怪,无论是正道人士,还是其他的魔修,根本无人敢去招惹他。
传言中,无醉君的眉心,正有一条像是叶子细纹的红痕。
季秉烛等不到边龄回答,只好自顾自地继续擦他的酒坛,边擦边嘀咕道:“下次我一定要做好标记,省得再找不到酒了,酒就是我的命啊。”
边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季秉烛眼神一变再变。
季秉烛还不知道边龄在想什么,擦好了酒坛之后就站起了身,将一旁的伞拎起来扛在肩上,一身青衫早已经被他折腾得破破烂烂了,他眨眨眼睛,道:“阿龄,咱们回家啦。”
边龄死死盯着季秉烛眉心的红痕,片刻之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微微松了一口气。
若是整个魔修之主的无醉君会是这么一副愚蠢又天真的模样,那天底下的众多魔修大概也都是瞎了眼才会奉他为主。
边龄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在自欺欺人,他将这个事情快刀斩乱麻地抛之脑后,快走几步追上季秉烛的步子,轻轻道:“嗯。”
这番外出,让边龄对季秉烛这个人也有了些许不一样的认识,起码不再有之前那般不敬和厌恶了,季秉烛哼歌的时候就不会像平时那样扰人清静,再加上他嗓音好听,边龄这一路上倒很是心平气和,没有再出现像之前那样想把季秉烛给推下深渊的念头了。
两人一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那个小院子里,季秉烛将酒坛放回了自己房间,又将那破破烂烂的伞放回了长廊上的小案上。
边龄道:“此次出门,为什么要带伞?”
季秉烛“啊”了一声,他似乎又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看着边龄很认真地说:“我差点忘记了,阿龄,记住,若是你要出去玩,一定要带伞出门的。”
边龄:“为何?”
季秉烛看了看院子里那落了一地叶子的凤凰树,理所当然道:“现在已经初冬啦,会下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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