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甩了。以一种最惨烈的方式。
郑文轩有了新的情缘,所以他们的关系自动结束了。
郑文轩事后也大方跟他承认,找这个女孩就是为了让他死心,他和女孩说好了,两个月之后就会分手。
郑文轩没有骗他。两个月后,他就和新交的女朋友分手了。他真的是为了甩了他,所以专门去谈了一个不走心的女朋友。
林沛然不愿再多想那件事,它就像是一道久久无法愈合的鲜血淋漓的创口,任何时候触碰到它,都会疼得彻心透骨。
他不想逼郑文轩逼得太紧,弄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回头看他一眼似的;但他会无法控制的烦躁、焦灼,觉得回国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压抑得太久了,一直在阳光下笑脸迎人,很累。
要所有人都看到他乐观、坚强、向上……很累。
他内心渴求发泄一场。
林沛然拨通了白玉的电话。
“出来喝酒。”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多余的问候。
白玉如约而至。
林沛然高中时期,交心的朋友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除了姚乐阳以外,白玉可以算是他最好的朋友。
白玉高考去了c省医大,现在在某中医院工作,每天从早忙到晚,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但他还是来了,甚至没问林沛然怎么突然就回国了。
林沛然在中学门口的大排档喝得烂醉,白玉倒深知自己的职责,从头到尾只给林沛然默默递酒瓶,既不劝他少喝点,也不打搅他倒那些听不清楚的含糊醉话,更不因为他喝得架势太凶就阻止他。
他知道,人只有在心里有非常非常多的伤心事无法吐出来的时候,才会想要像这样喝酒。
林沛然从来不问白玉,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人、父母去哪儿了、又为什么非要学中医,所以,白玉也不问林沛然为什么突然想喝酒。
每个人都有不愿回答的问题、不愿被触及的心事。
他知道林沛然意犹未尽,但老板已不敢再给他们这桌开瓶。于是,白玉又拖着林沛然去了ktv,包通宵。
林沛然歇斯底里地喊麦,痛快淋漓。
他庆幸自己有白玉这样的朋友。
在这个城市,在这个国度,只有白玉肯陪他发泄。
阳阳护他,但决不允许他糟践身体;其他人也是一样。所以他只能找白玉。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会将自己的病情和痛苦告诉谁,因为这些苦水,他不愿、也不能跟任何人说。说出来会伤害的,终究只有那些真正关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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