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月华仙姬比剑啊?”
青翎没有动静。
朱砂又哼了一声道:“如果你去,那我也去。”
青翎这才动了动,扯过她的衣袖垫了垫脸,又闷闷地说道:“你去做什么?去为我摇旗呐喊,助威四方?”
朱砂摇了摇头,有些嫌弃她将自己的衣裳都睡皱了,凉凉地开口道:“不是,等你被月华仙姬打死了,我好替你收尸,再寻个好地方把你埋了。”
青翎被她逗得噗地笑了一声,但仍是没有睁开眼睛,困困地说道:“这件事……”
“不要告诉你哥哥,对吧?”朱砂望了望天,接过她的话来。
“……你啊。”青翎迷迷糊糊叹了一声,就又昏沉地睡去了。
☆、区区几百年
青翎第二日醒来的时候, 发觉自己正躺在羽族寝殿中冰凉的地板上。她脑袋还有些不清醒,腰板也有些僵硬与酸疼。
午时的阳光明艳却不刺眼, 透过窗台泼洒在空阔的殿内, 干燥而温暖。窗外的飞鸟三两掠过, 发出清悦动听的声音。
青翎静静躺着, 睁着迷茫的眼眸思考了一会儿人生。
断断续续的记忆缓缓涌入她的脑中, 一会儿是玄卿淡漠的脸,一会儿是月华仙姬摇晃着骰子的模样……记忆到这里开始变得奇怪了起来, 等等, 她是不是应了月华仙姬, 要与她在苍云山比剑来着?
青翎呼吸窒了窒,又翻了个身侧躺着,她闭上双眼,安慰自己道:
也许是她记错了罢,她怎么可能会应下如此麻烦之事?不应当、不应当。
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要再睡一会儿, 窗边却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声音:“小凤凰, 你还不起身,后天你还要去苍云山比剑呢。”
“啊……”青翎悲痛地沉吟一声,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青翎不再睡了,翻身起来望着趴在窗台边的朱砂,开口感谢道:“昨日是你送我回来的?多谢你了。”
朱砂很是骄矜地哼了一声,又有些探究地问道:“后日的比试, 你可有把握?”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青翎用手撑了撑脑袋,打了个哈欠才无奈地叹道:“……没有。”
朱砂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眼眸,昨日在天宫中,她看青翎一副气势汹汹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还以为她心中有数,能打得过那月华仙姬呢。她转了转眼眸,不解地问道:“你既没有把握,何必应下她呢?”
青翎走到窗边,很是正经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严肃地说道:“人生若是事事有把握,那又有什么趣味呢,行冒险之事,这样才能不留遗憾,不枉来世间一遭啊!”
“……懂吗?”
朱砂飞快地摇了摇头。
青翎一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敲了敲她的脑袋道:“你还小,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去,给我寻个帕子来,我擦擦剑。”
朱砂扁了扁嘴角:“……你就唬我吧。”说完她便摇了摇袖子,转身给青翎寻帕子去了。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青翎与月华约定的日子。
因要与月华仙姬比试,青翎这几日倒不曾去见恒玉,只派了人给他悄悄送了一瓶凤凰血。
今日的天色有些低沉,暗色的云层积蓄着压在天边,颇有风雨欲来之势。凉风呼呼地透过窗台灌进来,吹动银铃叮当作响,也吹动青翎的月色衣摆。
青翎静静地靠在窗台边,她长发高束,衣袖卷起,拿着一方帕子一顿一顿地擦拭着太虚古剑的剑身。
太虚古剑的剑身如明镜般澄澈,映出她清丽姣姣却又沉肃的脸来。
青翎用素白的指尖按了按冰冷的剑身,太虚古剑是她五百多岁时,玄卿赠与她的生辰礼。那时候,他同她说,太虚古剑是可开天辟地的神器,有了太虚古剑,日后山高水长,她便能自己护好自己。
那时候的青翎懵懵懂懂的,只到玄卿腰间,她拽着玄卿的衣袖说道:“等阿翎长大了,就用这太虚古剑保护玄卿。”
隐约记得玄卿没有作答,只温和地笑了笑。
思绪回到现在,青翎将剑缓缓收好。不知想到什么,她扯了扯颈间的长绳,从里面拽出一片黝黝寒光的龙鳞来。
青翎将龙鳞覆在手中,合十虔诚地祈祷起来。
风愈发的大了,似有暴雨欲来。
青翎将太虚古剑扛在肩头处,踏出门去说道:“走了。”
朱砂看了她一眼,才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被拉出去打架的怪异感。
苍云山位于羽族东南方向一百里以外的地方,它拔地而起,直通云霄,有一宽阔平坦的山地位于顶处。周围雾气弥漫,只有几株苍迥的古木依靠在陡峭的山壁上。
朱砂在离她们有些距离的山林中寻了颗巨树,坐在上面观战。
月华仙姬早就到了,她站在狂风作响的山崖边,倨傲地同踏步而来的青翎说道:“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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