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丞相觉得朕这字价值多少?”晋祁问。
林绪喜书画,家中珍藏无数,其中不乏名家之作。那些书画平日里林绪宝贝得不行,从不让人随意触碰。
想着林绪那宝贝劲儿,晋祁意起,又道:“朕赠送于你如何?”
林绪喜书画,他就赠他亲笔书画,让他好生收藏起来,倒也美哉。
“皇上愿出多少?”林绪幽幽的目光又瞥向桌上的大字,看着那几乎快把纸戳破的字,他幽幽黑眸中流露出几分嫌弃。
书画讲求的是一个韵字,晋祁这字倒也真是传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写这字时心中怒火正旺,不然也不能把纸都快戳破。
“朕觉得,朕这字落笔传神,神/韵具备,少说也得值个——”晋祁话到嘴边,戛然而止。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的他回头看向林绪,他问价值要赠字与林绪林绪却问他愿意出多少,什么意思?难不成这人还要让他倒贴钱才要?
“朕的字哪里不好了?”刚还满心喜悦的晋祁把手中小心托起的字往桌上一拍,当即炸毛。
“税收之事臣会尽快落实。”林绪又看了一眼桌上那字,轻挽衣袖,一改往日不急不缓的步子快步向着门外走去,速度之快比之前被呵斥的官员逃跑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给朕站住!”晋祁要追,走了两步又倒回去拿字,再出门时院中已空空。
他咬牙切齿,回头欲要发怒,却见许澜也已撩了衣摆跑远。
第10章 是要故意为难?
林绪快步离开皇宫,径直回了丞相府。
傍晚许澜找上门来时,林绪并不惊讶,他早已预料到。
丞相府客厅中,许澜把自己带在身上的东西放在林绪手边的桌上后落座,“这是皇上让我代为转交的。”
林绪幽幽黑眸扫了一眼手边的金牌,眼中是了然。
此金牌大榆仅一枚,平日都是由晋祁自己收着,是他贴身之物,见金牌如见人,能拿百官能调动大榆所有驻军,甚至就连边关营地都必须听从调遣。
商税之事牵扯颇多颇广,涉及到朝中官员自然简单不了。晋祁此刻赠送金牌,是允了林绪先斩后奏。
与林绪,他是全心信任,自然也全力支持。有些事情,身为皇上,晋祁没办法放到表面上来做,不然他也不会让这吃力不讨好的事落到林绪手里,来为难于他。
林绪、许澜两人都是心思通透之人,这道理还是懂的。
“这事你怎么看?”许澜轻抿杯中茶水,清淡的茶香在舌尖流转,让他放松几分。
林绪位于主位,抬头间视线落到庭院中,思量片刻后他道:“想法是好,只不过恐怕没有十来年的时间是无法做的。”
“十来年?”许澜微惊间苦笑,“先皇在位三十年有余都毫无进展,你当真觉得十来年的时间能改变?”
“权看他能坚持到何种地步。”林绪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晋祁。
晋祁有意动商税这件事,林绪在好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察觉到,许澜亦是聪明之人,心中多少也是有数。
对于这样的变动两人都并不排斥,只是两人也清楚这其中的困难,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若真想要改变局面那就必须为之付出努力,十来年的时间都算是少的。
就算林绪今年能让那些人老实交税,如果朝中不抓严,那些人必然会再想方设法偷税漏税。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他接下去打算如何。”林绪想到什么似的,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与趣味。
“估计还是之前那套,想退减农耕税吧!”许澜也笑了起来。
大榆农耕方面并不发达,税点却一直只高不低,这也间接导致农耕方面越来越怠慢,不少人都弃农为商。
这在短时间看来确实是好事,民富国强,可真若把农耕就此丢下,再过百年恐怕大榆会连自己都养不活。
莫说百年之后,就是现在的大榆,一旦遇到大型天灾,都只能开通紧急商道从邻国大宁购买粮食解难。
这次国库亏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今年频频遭灾造成粮食短缺,大榆不得不从邻国大宁高价购买粮食。
晋祁登基之后就一直想退减农耕税务,可这事几年里已经被提出好几次,却都遭到百官一致否决。
税收这东西从来都只有增收多收的,反过来减税的简直天方夜谭,况且减少税收会直接影响到国库军资,百官自然也不可能同意。
“他倒是真的一心想做个好皇帝。”林绪轻声道,只是他嘴上这么说眸中却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戏谑,也不知到底几分真心几分看戏。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皇帝无一不喊‘为民着想’的口号,可真正做到去做的又有几个?莫说减税退补,能真不增收的就已经能被记入史册能称得上一句千古明君。
“那丞相大人接下去准备怎么办?”许澜问。
晋祁是许澜的学生,他到底是个什么秉性许澜再清楚不过,对于林绪那好皇帝的赞赏许澜并不否认,只是还是要套用林绪之前的话,到底是不是好皇帝还要看他能坚持多少年。
若一时兴起,到头来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若他真能清廉一生真能坚持初心,时间迟早会证明一切。
“我想先去户部看看往年的账目再说。”林绪收好桌上的金牌。
“是已经有了主意?”许澜问。
林绪只轻轻摇头,到底如何,还要他先把往年的烂账翻完才知道。
“若有需要帮忙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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