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担待不起你的一声母亲。”冯枚冷嘲热讽,眼窝处还带着掩饰不住的乌青之色,“江池,你怎么这般狠毒,婷儿如何招惹你了,你要这般害她。”
昨夜里,冯枚收到了宫里捎回来的信,得知里端的内容时,冯枚整夜没睡,只要一想到婷儿在宫里受苦,且还是拜那个小畜生所赐,冯枚就恨不得让江池死,但是理智阻止了冯枚,皇上还在,有皇上当江池的靠山,她动不了他。
“我害她。”江池抿着唇笑了笑,冷冽的眸光狠狠砸在冯枚身上,看的冯枚头皮发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开始想要置于死地的是你,买通方丈,让我在困苦中挣扎,不过,不幸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遇到了皇上。”
“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你。”江池摘下一片叶子,一点一点的弄碎,扔在地上,“当年江家欠江池的,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至于江婷,知道她现在为何生不如死,就像你一样,被抓到了把柄,所以说,当初为何不斩草除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江池一脚碾在叶子上,“放心,江婷不会孤单的,有整个江家陪她。”
冯枚死死盯着被碾压的看不出是一片叶子的残渣,紧咬住下唇,眸底戾气蓬发,“江池,是你逼我的。”
老夫人住在梧桐院,院子里的梧桐树枝叶繁茂,树干粗厚,需几人合抱才能抱住,原主幼年最喜欢的就是绕着梧桐树转圈圈。
徐姑姑将江池迎了进去,江池进入室内,老夫人坐在软塌上,中气十足,看见江池笑得脸上的褶子折合在一起,仿若一朵灿烂盛开的菊花。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徐姑姑奉了热茶,老夫人被搀扶着坐好,“你别怪你爹,当年他也是迫不得已,现今你是皇上的枕边人,帮助江家,说到底也是为你自己谋取保障,只有家族繁荣,个人才能更持久……”
老夫人说了许多,主题多半是围绕江家,让他别埋怨江家,江跃与他血浓于水,有江家,他在如何,也受不了多大的委屈。
江池心底冷嗤,原主所受的委屈,早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受的足够,一朝俱荣,一朝俱毁,这不适应于江家和他。
他迟早要让江家毁于一旦。
在梧桐院待了半个时辰,江池打算去瞧瞧从小照顾原主的奶娘,也不知,这位奶娘现在是否还在江家。
江池带着陈庆在府里乱转悠,路上遇见林管家,江池迎了上去。
“大公子。”
“林管家,不知从小伺候我的奶娘身处何地?自离开江家后第一次回来,奶娘养了我那么多年,我想看看她。”江池情真意切,林管家未曾有过多的怀疑。
“公子说的可是秀嬷嬷。”
“是的。”江池搜寻脑中的记忆,原主的那位奶娘名字中确实有个秀字,只是不叫秀嬷嬷。
“自从公子走后,秀嬷嬷便生了一场大病,重活不能做,老爷夫人体恤秀嬷嬷,将她养在府里,公子若想去,奴才带公子亲自前往。”江池微微点头,跟上了林管家的步伐。
秀嬷嬷住的地方确实远,途经一个又一个院子,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
院子较为破败,枯叶掉了满地,林管家站在原地,“公子,秀嬷嬷便住在里面,奴才还有事便先行离开。”
江池瞟了陈庆一眼,推开门,迈步进了院子,院内不算很大,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以及枯叶堆在一起的腐朽味道,江池皱了皱眉,紧接着身后一重,有人捂住了他的嘴,乙醚的味道在鼻翼间蔓延,江池直接昏了过去。
“搞定了。”
“这应该不会出事吧,若是暴露出来……”
“夫人自会处理好,那一百两银子可是足足的。”
“可是,大公子是皇上的人。”
“别可是了,皇上又不在,快点,误了时辰你担待的起。”
两人抬着江池就跑,在两人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江池挑起眉给了陈庆一个眼色。
陈庆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悄悄跟了上去。
“人都带来了。”冯枚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江池,像是在看一件货物,想到信中的内容,冯枚一脚踢在江池腹部,江池强忍住疼意,身体下意识的蜷缩。
“人就在外头。”略微憨厚的声音响起,一股子令人恶心的视线几乎黏在江池身上,江池保持蜷缩的动作,以免打草惊蛇。
“夫人,江池长得倒是像个娘们似的,皮肤滑的很,能不能让我先尝尝味道,免得便宜了外间的蛮人。”冯毅色从心起,视线在江池身上逡巡。
“如果你想死,大可以试试。”冯毅一个战栗,退了几步,“皇上的人,我一饱眼福就够了。”
“将那人带进来,皇上与老爷差不多过来,准备妥当,别留下一丝痕迹。”冯枚扬起唇,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池,“这次,我要让你一败涂地。”
冯枚快意一笑,走了出去,紧接着是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倒了一杯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江池倏地睁眼,朝着来人扑过去,他的脑袋重重砸在桌角,人虚软的瘫在地上。
江池整理好衣衫,跑了出去。
“主子,这里。”陈庆朝着江池招手,江池偷摸着跑了过去,“人呢。”
“奴才刚刚将人撞了进去,里面香炉里燃着迷情香。”
“啧啧,小庆子,你变坏了。”
“是他们居心不良,若非主子早点发现。”陈庆不敢想,若真的得逞,主子会承受怎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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