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树枝上坠满的同心锁,突然问道:“沧竹可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苑沧竹细细地看了看,突然发现南宫悠蓝的装束俨然是七夕那天的,连身上的佩饰也丝毫没有变化。这同样的装束、同样的场景,朦胧间令苑沧竹感到恍若隔世,仿佛七夕那晚就在眼前。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同心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
南宫悠蓝没做停留,而是绕着树走了一圈,仿佛在找什么。终于她停下脚步,伸手解下了一个系在树上拴着同心锁的红丝带。因整日风吹雨打,红丝带已有些破旧的痕迹,同心锁上也是锈迹斑斑,勉强能辩认出上面的字迹,南宫悠蓝将其念了出来:“清水忆阑珊,卧听微雨明。”
苑沧竹走上前来,接过南宫悠蓝手上的同心锁,将其翻了一面,背面的两个名字就这样映入了苑沧竹的眼中。那字迹经冬阳一照射,竟令苑沧竹觉得有些刺眼。
“如今想来,往日如胶似漆的种种场景,竟如梦境一般凄婉得不真实。”南宫悠蓝与苑沧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幽幽道。
苑沧竹默然不言,南宫悠蓝又道:“梦醒时分,你我又该何去何从?”
苑沧竹仿佛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颓然道:“我承认我带给你的痛苦多于快乐,可是我不能理解你所说的,明明我如此真实地站在你面前,我并不是梦啊,明明我那么努力地想给你幸福,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呢?”苑沧竹对上南宫悠蓝的眼睛,几近崩溃。
“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强求来的不是幸福。”面对这样的苑沧竹,南宫悠蓝心软了,但她却没有停下来。南宫悠蓝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自私,为了自己的幸福,可以忍心伤害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我们曾经那么幸福过不是么?”苑沧竹觉得鼻子有些酸,嗓子也沙哑了几分,声音颤抖道。
“你也说了是曾经呢。”似叹息一般的声音,“如今物非人是,又何必执迷于曾经呢?”南宫悠蓝的声音被吹散在风中,显得很虚缈。
“要我放弃你,我做不到。”苑沧竹痛苦道。
“苑沧竹,你爱我么?”南宫悠蓝突然问道。苑沧竹一愣,一个“当然”刚要说出口,却听南宫悠蓝又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是爱?可是思索到最后,我突然发现,我没有爱过你。”
听闻此话,苑沧竹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望着南宫悠蓝,喃喃道:“怎么会……”不可能!这一定只是她为了逃避自己的借口!
“不能相信是吧?最开始我也无法相信,可仔细想来,好像确实是这样。”南宫悠蓝自嘲一笑,对上苑沧竹的眼睛,缓缓道,“我对你有悸动,有感动,有喜欢,有想要占有的yù_wàng,可是惟独没有爱情。换句话说,我对你的喜欢在发展成为爱之前已经被消磨得所剩无几了,我这样说你明白么?”她对苏霁是如此,对苑沧竹亦是如此。
“哈,哈哈……”苑沧竹沉默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南宫悠蓝不明所以。只见苑沧竹止住了笑,艰难地说道,“原来我在你的生命中,只不过是一个过客。”
“罢了,你回去吧,太阳要下山了。”苑沧竹背过身子,不去看南宫悠蓝。
“可是……”南宫悠蓝刚想说什么,只见苑沧竹背对着她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凄凉道,“你所求的,我什么时候拒绝过?”她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转过身缓缓离开。
在南宫悠蓝抬脚离开的那一刹,苑沧竹转过头,用悲伤的目光凝望着她的背影,就那样一直、一直地凝望着她,看着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夕阳在她离去的方向缓缓落山,他周围的光亮也一点一点变得昏暗。她就这样走了,头也不回地带走了他所有的光明。手中的同心锁发出微弱的金属光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于是他扬手想要扔掉它,最终却又没能舍得,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入怀中。
夕阳终于不见了踪影,他的天空也完全黑了。
远方似乎传来了熟悉的歌谣: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伊人,伊人,胡不归?
烽火连天戏昀王
没过几天,朝廷大发皇榜告示天下:帝后大婚取消。原因十分简单,帝后二人的合婚庚贴在大婚前无意间被损坏,按规矩来说视为不吉,不可成婚。因此二人之事便不了了之了。
南宫悠蓝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的负担没有减轻,反而沉重起来。她终究还是欠了他……
政治家们纷纷感慨,认为皇上这招绝妙无比,不动声色地卸了右丞相的权力,连南宫右丞相放在宫中为筹码的南宫二小姐也给轻而易举地消解了,南宫右丞相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只是可怜了南宫二小姐,如此心高气傲的佳人一朝被人当作棋子利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百姓们对此事也颇有微词。
对于这件事情,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夜紫了。因着这事,她赚了个钵满盆盈,大把的黄金入账,乐的她做梦都会笑醒。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苑涧昀开的清楼在婚讯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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