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叶总,就坐在会议主位上, 时不时看一眼正在认真研究大纲与故事的结构文案的导演和编剧。
每人的故事都被用纸张打印成三页的小本, 人手一本, 前面四个小本看的速度与神色都差不多, 白谨偶尔观察几眼,这些人看得的确很仔细认真,并无半分敷衍。
这,是对作者最大的尊重。
即便自己只还是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却也是个货真价实的作者,被人尊重,内心也是高兴的。
到了第五份的时候,几人的神情都很不一样, 一个是睁大了眼, 一个是微眯了眼……总之,与先前那么一致的表现确有不同。
正在大家都忐忑且期待之时, 导演惯性动作地用那只有三页的薄本敲了敲会议桌面,笑呵呵,“《你是妖啊》?”
老牌编剧接话:“一只掉到人间苏醒后坚信自己是人类的妖?”
副导只有三个字:“有意思。”
导演念出了那名字时,白谨双眼‘咻’的便抬了起来望过去,她知道了那是自己写的东西。
大家却面面相觑, 似乎在确认谁的文案,接下来编剧的一句话便评了个概括,只觉得故事陈腐而又新颖。
而副导的三个字,让几人脸色都变了。
文案大纲上都没有标上名字,所以些人其实并不知到底是谁所创作,话说得倒也公平实在。可各自的编辑却是清楚的,本就是她们各自负责帮忙打印自己作者的文案,内容她们都清楚。
只有木木的脸上带着喜色。
虽说是合作,但用谁的梗,取谁的书名,用谁的文案,便听谁的,这毋庸置疑,到时广告上会将作者的名字大大地荣登首位,大字下才是另外四人的名字。
这总看似毫厘的区别,实际效果差之千里。
叶老板淡然地扫了一圈几人,然后仿佛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哪位的作品?”他说话的语气,仿佛永远都很客气,听着也叫人舒服,只是里头到底有多少的真诚实意,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我……们家白谨的作品。”白谨还没开口,倒是身为她责编又负责文编的木木激动得抢先开了口,那掩饰不住的激动叫她一时忘了分寸。好在,她被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像被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是我们家白谨的作品,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敛起那激动,她换回了带着分寸恭谨谦和的态度。
除去她的奖金与前途不计,如果白谨的作品能选上,她亦是高兴的,她的激动,也因为白谨而高兴。
叶老板手中也有一份,不过这会儿他的视线没在上头,而是又看了一圈在场的另外几位,导演还是那笑呵呵一副弥勒佛的模样。
“没什么不妥。”他笑呵呵地,转向坐在木木旁边的白谨,“是你的创作?”
白谨点首,没多说什么。
“年轻人,想法很有意思。”
这是身为导演的评价,但却不知是对那文案的,还是对白谨本人。
白谨难得客气而恭敬地颔首,“谢张导的认可。”
“呵呵……”张导还是那模样,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导,副导接受到对方的意思,却转首向对面的老牌编剧,“陈老觉得如何?”
“后生可畏!”
听着几位旁若无人的对话,其他几名作者与编辑脸都黑了,却又要极力地忍耐掩饰,着实也辛苦。白谨看在眼里,不免想笑,这事还没有个定论呢,就这么急不可耐地表现出来吗?万事都有可能,这么沉不住气,若是一个不小心扼杀了唾手可得的机遇,又上哪儿后悔去?
不过是一句‘有意思’外加一个客套的‘后生可畏’罢了,焉知对方说的不是在场的几人?
心底如是想着,白谨面上却依旧是淡然无色的,仿佛这里的一切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只是那边角上的一盆栽。
只有面对着像陈老或是张导这些老资格,她才表现得稍稍热情些,这些都是前辈、老资格,值得她的尊重。
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的特色。
在这些老资格面前,另外几人便显得稚嫩可欺了,那些藏不住的神情,他们哪会没看到,却恍若未见般,到底没说什么。
于是几人又逐一评价并讨论了所有文案,说到所选题目,张导似乎更喜欢白谨的那个《你是妖啊》,他认为很符合现代年轻一族的口味,又带点儿老一辈所钟爱的东西。
至于内容,他们谁也没有当面说更中意哪个,这个算不上会议的会议便这么草草结束了,意思很明确,让几人与自己的编辑回去等结果,接下来是与她们无关的几位大佬的讨论了。
白谨走得很干脆,倒是有位编辑临走前看向几位老资格欲言又止,木木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大步跟上自己的两位小祖宗。
如今两位小祖宗可是她的铁饭碗,轻易不能得罪的,得伺候好。一行三人谁也没等,谁也不会在意他们的去留,所以三人从专属电梯下楼,也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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