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一下就来了j-i,ng神。
记载凤栖寺传闻的这首是七言律诗,八句,五十六个字。诗前有一行小注,解释写这首是诗的缘由。说的是他偶遇一位云游僧人,僧人是来拜访凤栖寺,没想到寺庙成了学堂。山长说,凤栖寺凋敝已久,在几十年前就废弃,再也没有僧人居住。云游僧人非常失望,与山长闲聊时,提起凤栖寺的传说。
凤栖寺兴起于南北朝,那时还不叫凤栖寺,不过已经有凤凰眷顾的美名,在当时就很受尊敬。广都城中一直传说有棵参天蔽日的大树,没人看见,却也没人怀疑真实与否,因为百姓都认为,树就在城中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佛寺里,只是被寺庙用法术遮掩。
三武灭佛,这寺庙也没有被摧毁,反而一直保留下来,直到公元一千年左右到达顶峰。正是那时候,满城人亲眼目睹参天大树拔地而起,舒展翠绿的枝叶,金色的凤凰从天而降,展翅翱翔,最后停留在树梢。
在那时,这座寺庙正式更名为凤栖寺,就连流过广都城的那条江,也一起更名为凤栖江。人们都认为,这个名字,能给广都带来福运。
好景不长,凤栖广都发生不过短短三十年,在一个繁花盛开的春日,天上陡然下起大雨,凤栖寺在一夜之间没了生气。暴雨过后的早晨,香客如往常一般前往寺庙上香,却发现寺庙冷冷清清,所有僧人人间蒸发一般。
在当天深夜,有人看见巨树的虚影,看见树巅的凤凰振翅离开。
之后再住进凤栖寺的和尚都纷纷离奇失踪,找不见踪影,凤栖寺再无数年前人来人往的盛况。一直到改朝换代,凤栖寺摇身一变,成为了如今的九峰书院。
这首诗在艺术造诣上不值一提,内容却很重要。路易反复读了几遍,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悲伤的情绪,堵得喉咙发紧,两行泪悄然落下。
他摸着脸颊,才发现自己竟然看着这些文字哭了。
陆吾舔去他的眼泪,嘟哝:“好咸。”
路易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继续滑动鼠标看诗文。越到后期,与凤栖寺相关的记载就越少,朝局动荡,政权更替,更多的诗只是以这棵千年菩提的长寿来反衬世事的无常。这么看来,反倒是第一位山长的诗,更有作用。
“好歹还是知道了一些信息,”看完诗文,已经是凌晨三点,路易看向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回忆着自己梦境里千年前的广都。月亮仍是千年前的那轮月亮,月亮下的人,却已经不是一千年前的人了。
按约定,路易抽了个时间带着路光庭去吃了顿大餐,中途提到自己那位赵学妹的婚礼。
路光庭连忙表示自己也想跟去,还振振有词:“那是我初中班主任!”
路易啼笑皆非,只好将这小子捎带上,一起去吃喜宴。转眼就到了婚礼那日,那日天气很好,能看见很高很高的碧空,甚至能看见一行行飞过的大雁。
举办喜宴的酒楼离广都中学不远,就在玫瑰花海边上。一到玫瑰盛开的时候,这家酒店总是人满为患,举办婚礼的新人更是一茬一茬。现在其实并不算举办婚礼的好时候,毕竟十月没有玫瑰花开,也没梦幻的气氛。
路易这次没有开车,带着路光庭,扛着陆吾空手就来了。穿过花园,酒店大门放着新人的婚纱照。路光庭上下打量,突然笑了起来,凑到路易耳边说:“我发现婚纱照都是新娘子漂亮,新郎样子一般。”
路易忍俊不禁:“好好打扮过的女孩子,都很好看。”
陆吾好奇:“为何成亲却穿缟素?”
路易一愣,哈哈大笑:“猫先生,这是西方传来的习俗,如今少有成亲时凤冠霞帔。”
陆吾摇头:“不懂。”
入了酒店,路光庭一眼就看见大厅里的赵青君。有人迎上来与路易寒暄,路光庭则趁机溜去和赵青君搭讪,路易与来人交谈了两三句,将祝贺的红包送上,这时,下一位宾客到达,路易便趁机告辞。
找了半天,在大厅休息的沙发上逮住路光庭,和他坐在一起的还有赵青君。
赵青君今天穿了一身漂亮的雪纺纱,头戴小皇冠,活像个小公主。看见路易,赵青君连忙站起来:“路叔叔。”
路光庭转头,震惊地说:“我才知道赵青君是赵老师的侄女。”
路易无奈,揉了一把路光庭的脑袋:“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猫先生不知什么时候跑开,路易也不担心他,索性带着路光庭与各路人马寒暄。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路易终于等来一个熟人。路光庭亦步亦趋地跟在路易身后,看着路易笑容满面地与一个高大的男人会和。
男人身板挺直,干净利落的寸头,五官硬朗,如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位冰雪般的美人。
路光庭登时乐了,这俩人不是陈逸仙和薛无瑕,还能是谁?
陈逸仙看见路易,脸上顿时绽开笑容,融化了脸上的戾气,他张开双臂,和路易拥抱,“老四,没想到你也来了。”
“学妹的婚礼,怎么可能不来?”
陈逸仙笑道:“也是,当初赵学妹可喜欢过你,怎么说,你也得来见证一下学妹如今的幸福。”
路易摇头:“学妹的大喜日子,就不要提大学时候的事情,”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一旁寡言的薛无瑕,“倒是什么时候我才能喝上你们俩的喜酒?”
陈逸仙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看,他叹息:“这个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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