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钰眼中充斥着恨意,说:“康王倒是没觉得祁长贵是幕后黑手,在他看来,祁长贵只是个老乞丐罢了,偏偏在张家刚责罚我之后没多久,就遭逢灭门祸事,而祁长贵咸鱼翻身买了个院子……只能说,这一切的一切都太巧了。”
“康王事务繁忙,耐心有限,有了线索后也不想再多做调查,便将祁长贵视作了替罪羊,在一天下午,我们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官府的人冲了进来,以莫须有的罪名,当场抓捕了我和祁长贵……”
之后,便是监牢内,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的双.腿又被打断了,这一次断的更严重,这辈子都没办法复原。
而祁长贵,他本就年迈,加上这么多年来强撑着一口气,隐姓埋名报仇,没能在康王小妾授意的折磨下熬过去。
在一天夜里,就握着她的手,浑浑噩噩、断断续续的诉说着一家三口的美好时光,笑着去世了。
“……他死了,我才被放出来,无人收留,比之前更惨,但是我想替他报仇,就想尽办法寻找机会,但是我太没用,若不是遇到了祁长贵提前写信寻来的江湖友人,我早就变成一堆白骨了。”
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死了,也没人会在乎,更没人会替她收尸。
陆冬芙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她是曾想过,相公女扮男装,一定经历了很多挫折,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强大无畏。
但是,却没想到,相公的过去会如此凄惨。
好似劫难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让她不得不变的强大冷酷起来,才能应对冰冷可怕的现实。
她真的心疼她,恨不得自己当时在场,就算她那时也只是个几岁的孩子,但是她也能乞讨要饭,帮助她幸存下来,陪伴她走过最困难的日子。
然而,这个人,不是她,而是祁长贵和他请来的江湖好友。
她发自真心的感激他们两人,没有他们的话,就没有如今和她朝夕相对的祁钟钰。
陆冬芙抽噎着道:“是那个人教给相公武功吗?”
祁钟钰应了一声,她的声音恢复了沉稳,道:“是啊,因为我右手废了,所以祁长贵拉下脸面,联系了一个与他有旧的故友,那人名叫姜行伍,是祁长贵报仇时意外认识的忘年好友,也是我生命中的另一位贵人,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是个强大温暖而又极其可靠的男人。”
姜行伍在衙门附近的小巷里捡到了她,一开始差点认不出她来,迟疑着询问了她的名字,还提到了祁长贵,她才终于从仇恨之中回过神来,冷冷的询问对方是谁。
她还记得姜行伍憨厚的挠头大笑,说:“我叫姜行伍,是祁老头的朋友,他应该跟你说起过我的名字吧。真是难得啊,我还以为他这样性子的人,是很难接受别人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没想到才不过几年功夫,他就自打脸面收留了你。真是个厉害的小伙子啊,解开了他多年的心结,多谢啦!陪伴他走过人生最后这段日子!我想他一定死而无憾,幸福的跟家人团聚去了吧。”
祁钟钰闻言,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骂道:“狗屁!是我害死他的,都是我的错!”
若不是因为她,祁长贵也不会去找张家
报仇,也就不会被康王抓捕,更不会被小妾吩咐的衙役虐待致死,他一定恨死她了。
姜行伍收敛了脸上憨厚的笑意,蹲在她面前,认真的说:“我很清楚祁长贵的为人,他从来不做多余的事,这是他写给我的信,他亲口说将你视作亲子,还拜托我过来教你少林心法《易筋经》。真是个得寸进尺j,i,an诈狡猾的老人,明知《易筋经》是少林至宝,绝对不能传授外人,却还是让我偷出来,好给你治疗割断的手筋,让你恢复如常人。哎,托他的福,我被师傅打了一顿赶出师门了……”
他从胸口取出信纸,在她面前晃了晃。
祁钟钰怔愣一瞬立刻抢过来,她识字不多,只隐约看懂大致意思,的确如姜行伍所说,是祁长贵拜托他治疗自己身上的伤,还说要教她真经心法。
他在信上还说,自己天资愚钝,不识人心,若是他去世了,她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好在四肢发达,可以学点武艺防身自保,将来在山里当个猎户,也能养活自己。
虽然用嫌弃的口吻骂她,却又给她安排好了退路,她哭的不能自已,最后被手足无措的姜行伍,一掌拍晕过去。
醒来后,她就冷静下来,跟姜行伍习武。
没想到,倒是真的应了祁长贵对自己的评价,她脑子不够用,却在习武上极有天分。
甚至称得上天纵奇才,薄薄的一本《易筋经》,姜行伍揣在怀里,学了一个多月都没摸到门道。
她只学了三天,就掌握了大半,内力突飞勐进,加上身体素质远超常人,所以只用了两个月,就养好了身上的伤势。
姜行伍被赶出师门,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索性留在她身边,给她洗衣做饭,将她当做自己的弟弟一样照顾,不让她因为仇恨误入歧途。
说实话,姜行伍对她很好,他是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却心细如尘的男人,温柔而又耐心的包容她尖酸刻薄的脾气,在她不自量力去康王府,找康王和那个小妾报仇时,也是他冒着生命危险,将她从枪林箭雨之中救了出来。
虽然事后狠狠的指着她骂了一顿,说她果然只长肌r_ou_不长脑子,但是骂完之后就挽起袖子去厨房做饭,还给她炖了j-i补身子。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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