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马的价格十分昂贵,不是一般人买的起的,整个岳河村,也就三家人有养马,分别是刘地主家,全福夫人钱氏所在的林家,以及村长祁长乐家。
这匹马,想必也是祁钟钰问村长借来的,不过以村长对这个侄子的重视程度,就算送给祁钟钰也不奇怪。
陆冬芙低头揪着衣摆,紧张的坐立不安,是钱氏牵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说:“别怕,我会一路提点你的。”
陆冬芙轻轻点头,道了声谢,钱氏又听了会儿外面的动静,直到门外传来祁家大儿子的声音,她才对陆冬芙说道:“吉时到了,我走在你前面,不会离你太远,你跟着我的脚步走。”
说罢,她打开房门,陆冬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待走出了院子,耳边的喧闹声就更大了,纷纷杂杂的声音交错在一起,只偶尔能听见几句完整的句子。
陆冬芙听到有人在问:“今日骑在马上过来的新郎官是谁啊?”
陆冬芙心里咯噔一声,不安的想: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新郎官肯定是祁钟钰啊,这是村子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另外一个声音紧接着嗤笑道:“你是不是傻,今天专门过来娶陆家二丫头成亲的,不就是山里的猎户祁钟钰吗?村子里还有谁胆大包天敢冒充他?对方可是能徒手打死老虎,还能单手拎起三四百斤重物的男人,若是有人敢假冒他的名字坏了他的亲事,他还不一拳把人打死?”
陆冬芙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好笑道:她怎么也被旁人简单地一句话给影响了,祁钟钰那样的人,是不会被人随意摆布的。
而且他个说话算数的,既然承诺过要娶她,就一定会亲自来迎娶。
陆冬芙脸颊微红,好在盖着红盖头,也没人瞧见。
耳边又响起了其他人的感慨声,说:“这祁钟钰平时其貌不扬,跟山里野人一样邋里邋遢,却没想到稍微收拾一下就这么英俊,倒是可惜了。”
另外一个声音也附和说:“祁钟钰长得真好看,而且他今年二十五六了吧,明明比我还大两岁,可看上去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皮肤白就是显年轻啊,估计再过几年,我看着都像是他长辈了。”
“呸!你倒是会占人家便宜,人家可是村长的侄子,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跟村长平起平坐了?”
他们吵吵闹闹,都在说着自己的话,陆冬芙听的最多的,就是惊讶感慨祁钟钰容貌的。
她心情有些复杂,像是骄傲,可偏偏带着几分酸涩的恼怒。
是钱氏突然捏了捏她的手,大声对众人说道:“新娘该上花轿了。”
四台的花轿停放在陆家的院门口,钱氏将一根红绸子放在陆冬芙手中,另外一端递给了翻身下马的祁钟钰。
周围的哄笑声更加响亮了,陆冬芙感觉到红绸子那边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她徐徐前行。
她不安狂跳的心,突然就安定下来,带着期待和羞涩,被祁钟钰带到了花轿面前。
她盖着红盖头,看不到祁钟钰被村民赞叹的容貌,可那只掀开花轿帘子的手,白皙纤细,却含着千钧之力。
她在钱氏的低声引导下,坐上了花轿,祁钟钰翻身上马,夫家来的人去陆冬芙屋内抬了两箱子的嫁妆,待所有步骤都结束后,有人抬起了轿子,晃晃悠悠的掉头,朝夫家也就是村长家走去。
唢呐声跟着,待花轿走远了,才有女子开口,语气遗憾的说:“若是早知道祁钟钰长的这么好看,我就主动跟父母说要嫁给他了。”
另外一个姑娘促狭道:“即便他中看不中用,你嫁过去要守一辈子的活寡?”
先前的姑娘犹豫了片刻,语气坚定地说:“那我也嫁,光是看着他那张脸,我就能多吃两碗饭,而且自古怀胎生子就是过鬼门关,我嫂子就是这么没了的。跟了他也不错,彻底断了生儿育女的念头。他又那般有本事的,是山里武艺高强的猎户,嫁给他是绝对不愁吃喝的。哎,真是可惜了,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他姑娘们也沉默了,有人开口酸道:“倒是便宜了陆二丫,她那样的名声,根本就配不上祁钟钰。”
她们在陆家门口不远处说酸话,张氏之前心情好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而且说的也是自个儿二女婿的好话,她高兴还来不及。
可话头转到了自己闺女身上,虽然她一点也不重视这个二女儿,却不乐意听别人诋毁她,嘲讽道:“真是不要脸,晴天白日里眼红人家的夫婿,是想男人想疯了吧,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那么想嫁人伺候男人,怎么不去花街接客去啊?”
她这人脾气上来就荤素不忌,一张嘴开口说的话比刀枪利刃还厉害。
方才说话的都是未出嫁的姑娘们,哪里受的了这个,捂着脸哭着跑回家去。
张氏见状还颇为得意,哼了一声回屋继续数钱去了,这是她这几天培养出来的新爱好,多亏了陆冬芙,嫁了个如意夫婿,让她赚了一大笔银子。
而另外一边,花轿绕着村子宽敞的道路绕了一圈后,就来到了村长家隔壁的宅院外面。
这里就是村长之前给祁钟钰在自家隔壁修建的j-i,ng致宅院,可祁钟钰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山里的简陋草棚里,一个月都难有住一天的时候,所以这院子大部分时间就闲置了。
之前村长的三儿子倒是颇为眼红,他年底就要成亲,见祁钟钰放着宅院不住去住草棚,这宅院空落落的,就大着胆子跟亲爹提,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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