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后座的车门被拉开。何许人被一左一右地拎了起来。
何许人还想逃跑,可一从车内冷气暴露在烈日下,他全身乏力更甚,连双腿都使不上力来支撑,只能被半拖着走。
“嘶!”嘴里的毛巾被拔了出来,蒙在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扯下,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何许人没承受住突如其来的阳光,被刺得双眼发痛。
何许人眯着眼观察着四周,发现自己似乎是被拖进了一个老旧的工业城。两三排挂满衣服的宿舍楼,床边走廊上都装满了防盗网,像是一栋栋监护所。
两个壮汉把何许人迅速拖进一座漆蓝色的集装箱房,麻利地解开捆在他身上的粗麻绳,随意地往地上一扔,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了出去。
房间里光线较暗,何许人趴在地上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逐渐有了力气。
爬起来时牵扯到了手腕上的捆痕,何许人揉了揉眼,慢慢挪到了门口,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看来是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何许人试探着拍了拍门,“嘭嘭”的响声在房间内撞击,形成多层次的回音。
门外无人应声,只是铁门下的小窗被拉开,一碗水被推了进来。水被摇得晃出了大半,那个小窗下一刻就被用力地关上。
何许人早已是口干舌燥,俯身端起那碗水,仰头一饮而尽。喉咙的酸腐味被清凉的水抚平,暂解口渴的何许人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
瓷碗被放回原位,何许人这时才打量了一圈。房间不大,和何许人的高中宿舍差不多的平方,但是只有一个高贴墙顶的通风小口和角落里用水泥浇筑的一个蹲厕,所以空间倒显得格外大。
何许人走到蹲厕的对角线坐下,警惕地盯着房间唯一的出口——铁门。
不知过了多久,何许人已经抱膝入睡。“唰”地一声,铁门下的小窗再次被拉开,何许人被刺耳的铁锈刮擦声惊醒,立刻手足并用地以最快速度蹿到门口。
又是一只粗壮的成年男人的手,一碗泡水的剩饭刚刚推进来,小窗又被迅速关上。
饭里没有菜,只有凉水让它显得不那么难以下咽,何许人饿极了,端起来一股脑儿地往胃里塞。
一连三天,每天早中晚各有一碗水,中午一碗泡饭。
房间里没有照明物,何许人只能通过那扇通风窗来判别白天与黑夜,浑浑噩噩地竟有些开始习惯起来。
第四天,铁门外又传来响动,并不是那种小窗被拉开的声音,倒像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铁门打开,何许人下意识地用手挡着脸,可门外依旧是一片y-in沉。
又天黑了吗?何许人扶着墙站起来。
几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走到何许人身边,不容反抗地按着他出了集装箱房。
何许人在这三天里推测了自己出来的很多种后果:宁死不屈被打死,被注s,he药物贩卖*器官,以一敌百成功逃脱……
可何许人独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押着住进女生宿舍。
“以后你就住这里,多和女的浪一浪,就会知道女人的滋味了。”说这话的男人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听得何许人发自内心地恶心。
“76,让他住你们这儿,等会儿你带他去领东西?”另一个男人冲着最近的女孩抬了抬下巴。
女孩怯生生地点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一时也看不出她是真害怕还是迫于当下的情况。
两肩的桎梏一松,何许人背上一痛,整个人就被踹得扑倒在女孩脚下。
男人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他们前脚刚走,方才还畏畏缩缩的女孩立刻抬脚踩在何许人想要撑起身的手上。
“你是同x_i,ng恋?”女孩的语气在何许人听来着实令人不爽。
何许人用力翻手推开她的脚,站起身来俯视她:“是又怎么样?”
“恶心。”女孩满脸厌恶地吐出这两个字。
何许人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谩骂,接着开口:“这是哪?”
女孩白了何许人一眼,挥手示意他跟上:“这里是戒网瘾中心,说白了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送到这里的人都是被家里人放弃了的。你最好听话,这会让你少吃点苦头……”
何许人跟着她领了统一的“校服”和洗漱用品,也把这里的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跑c,ao,五点半吃早饭,五点四十上国学课,十二点下课吃午饭,一点去车间编婴儿车,晚上九点背“校训”,背完了集体休息。
何许人领完东西,女孩先停了下来:“这是你的号码,我是76号。”
何许人接过号码牌,上面用朱笔写着“193”,他不解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别问名字,也别把名字告诉别人。”76号带着何许人去了澡堂,让他换好衣服。
这所谓的校服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穿在身上,何许人只觉得阵阵发痒。
晚上何许人和76号姑娘住在一起,房里只有一张床,何许人只好睡在离床一米外的水泥地上。得亏是夏天,睡地上反而更凉快些。
第二天清早,起床号响起,何许人跟着大部队一起跑c,ao。期间有人没有跟上,被教导员抓着在所有人面前用带着木刺的戒尺抽打,何许人站在队伍后仔细地听着数了数,足足有一百下。
吃饭时间是集体规定好的,因为对掉队人员的惩罚时间过久,挤掉了早饭,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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