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四月的一个下雨天,程苏出发了。踩起油门,手握方向盘,带着一幅墨镜开着自己的二手吉普踏上了青藏公路自驾游之路。出发前,她辞去了工作,卖了那些带不动的东西,买了些必需物品,现在这部车和车里的东西就是她全部的财产了。送走母亲,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就算立马就死大概也没几人掉泪吧。几个小姨,都有自己的家庭,肯定会伤心的,但是很快就会过去的。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离不开她的人,她也没有了牵挂,可以放手挥霍了吧?
眯着眼看着一览无余的苍凉大地,程苏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对生胆小的程苏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不过这种时候的微妙心情,加上环境地理的影响,让她有了种洒脱不羁的态度,似乎什么都可以很自然。白天开车赶路,晚上找地方借宿,或者直接睡车里,倒是自得其乐。五天后,程苏穿过了唐古拉山到达了海拔四千多米的那曲。
开车除了自由点,可以随时停下来驻足外,还有个优点就是可以慢慢的适应地势的变化。身体还不错的程苏,在这海拔四千多米的地方还没有什么高原反应。
据gps导航显示,还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就到下一个可以住宿的点了。那是在网上查到的一家藏民的家,他们世代居住在那里,据说人很好,方圆十里也就那么一家。程苏到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停了一辆越野车了。
吃了顿热饭,程苏和另一辆车上的一女的和这家的女主人以及他们的小女儿挤在一张床上。房间里有酥油和皮革的味道,有些昏暗,却异常的温馨。
“喂,你一个人?挺有胆色的嘛”烫着小卷发装扮有些朋克的女孩主动和程苏说起了话。这时她们就并排躺在一起。
“大路朝天,谁能威胁到谁?你们不是也一辆车吗?无所谓就不可怕”程苏闭着眼懒懒的回了句。
“个!我喜欢。我叫王雪然,认识下。跟我们一起怎么样?五个人,四个大男人,就我一女的。人多还有人给你换着开车,我们这边有熟人,计划到了拉萨,周边玩一圈,还去爬珠峰。怎么样,有兴趣不?”
“看心情吧!不过,谢谢你的好意!”程苏睁眼对那女孩笑了笑,又重新闭上眼。听声音,她对这女孩的印象不错,虽然她现在真的很懒的理人,还是友好的笑了笑。
“你可别把我当拐子啊,明天我就让你看我的学生证,还有我哥的工作证,我们当中有一个是登山协会的,特牛的,珠峰都爬三次了!有认证的,明天让你看哦!”
“放心,没你这么天真可爱又漂亮的拐子!不然拐子们还不都得失业”
“哈哈,是哦。白天在车上睡了一天一点也不困啊,你困了就睡吧,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啊,什么时候累了,可以鸣号叫我们,让人替你开一程!绝对免费又专业!”
程苏没有说话了,她闭着眼睛,脑袋有些混乱。
一个月前的一幕又出现在她的眼前,挥之不去。本来已经松动的心弦,就此又安静如同死去一般。爱情?真是个笑话。那时,已经有些不清醒的母亲还不忘记一遍又一遍的告诫她,不变的只有亲情,千万别傻的将心交给别人,凡事都要首先替自己着想等等之类。那是母亲对自己失败婚姻的最后总结,对于见证者程苏来说,婚姻和爱情的影早已烙印在了她的心上。是的,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她早已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大茧中,不露丝毫缝隙。可是他不懈的追求,一而再,再而三的动摇着她,在终于决定就这样吧,就他吧,留一部分给他吧时,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将一切打破。事情重新回到了最开始的境地。而她就如同一个躲藏在果壳里的松鼠,刚因为叩敲声打开一条缝隙,就被利剑所伤…
“喂,你没睡着吧?怎么了?有什么伤心事给我说说嘛,说出来应该会好受点”突然的声音让程苏吓了一跳,才想起旁边还睡了一位,也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程苏忙用手擦了擦脸轻声对那女孩说道“没事的,一时有感而发。谢谢了!”
“你不会是失恋了吧?男的嘛,有的是。你看我哥怎么样?就今天吃饭时坐你对面的那位高高帅帅,笑起来有点傻气,老是偷瞄你的那家伙,怎么样?王若斌,今年二十九岁,身高一米八二,体重八十公斤,搞地质的,绝对是吃苦耐劳,耐得住寂寞的人。考虑考虑呗…”
“…………”程苏有些无语,原来还有这码子事儿,顿了顿她才开口说道“一个人自由,还不想找什么人”
“那,给我哥一个机会嘛,明天和我们一起呗,让我哥给你开车”
“明天再说,睡觉吧!”
第二天,他们那车还真就跟在程苏的车后面,知道那些人也没什么坏心,程苏便默认了他们的存在。停车拍照时,王雪然也会蹦蹦跳跳的跑上来和她搭话,倒也让她沉闷的旅行多了一抹快活的颜色。那位王雪然的哥哥,王若斌并没有找她说话,总是远远的靠着车朝着她们这边看。程苏到底没去看那人长什么样子,她此时也没心情去进行下一段可有可无的暧昧。
快到拉萨时,程苏将车停在了一户藏民家,跟着开着拖拉机的一家人踏上了朝圣之路。那群人也就此和她分别。
虽然她以前不信神佛,却对这保持着敬意。她只想在这圣地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母亲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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