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与荷儿从小一处玩到大,也该知晓个礼数分寸才是。我听说,自去年荷儿及笄以来,到夏家提亲的人,都快踏破夏府门槛了。回头,你也劝劝荷儿,差不多就行了。女人嘛,能找个托付终身的人就够了,眼光别太高了。不然挑到最后,眼都挑花了,也挑不出一个好的来,那才冤枉哪!”
高逸庭脸色很难看,“母亲怎么了?”
这些年,他与夏之荷的关系,人人都看在眼里,母亲也从未阻止过。可是今天,母亲突然跟他说这话,分明是想拆散他们呀。
“母亲这都是为了你好。”大夫人睨了高逸庭一眼,瞧他那眼神,恨不得将她吃了一样,“何况,还有李姑娘呢。你与荷儿之间,怎么有可能?你想置荷儿于何地?母亲可告诉你,我那兄长、你的舅舅,脾气硬得很。荷儿从小被他捧在手心里,做妾,那是万万不能的。”
“我没这么说。”他怎么可能那样委屈荷儿呢?
大夫人冷笑,“平妻亦不能。你觉得,荷儿是那种愿意与他人分享的人吗?”
“荷儿纯良,善解人意,她定能体谅我的苦衷。”高逸庭很有把握地道。
“那李姑娘呢?”
“她……”一想到李青歌那双冷漠疏离的眸子,高逸庭突然说不出话来。
大夫人哼笑一声,“庭儿,好男儿应志在事业,而不是天天围着儿女情长。何况,我庭儿如此优秀,还怕没妻吗?”云初公主不就对庭儿情有独钟吗?
虽然传言云初公主相貌普通,但那又怎样?人家是一朝公主,若娶了她,高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而且云初公主是林贵妃一手带大的,更与三殿下关系甚笃。三殿下可是未来太子的最佳人选,若有幸登上帝位,庭儿的前途,还能差得了吗?
“庭儿,听母亲的话,等荷儿病好了,就让之儒带她回去吧。她整天住在我们府上,传出去也不好听。”要是被云初公主知晓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母亲。”高逸庭听得有些不耐烦,便道,“母亲若没别的事,孩儿先告退了。”
不管她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但好歹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大夫人知道这个儿子的秉性,也不硬逼,只道:“罢,你不爱听,母亲也不说了。母亲替你备了回礼,你晚上进宫值班,就给云初公主送去。”
高逸庭听了这话,更是烦躁。但他也不好反驳大夫人,只闷声答应着。他心里却想着,到时送不送,反正母亲也不知晓。
大夫人望着儿子那挺拔俊逸的背影,心里越发喜欢。若真能迎娶云初公主进府,她可就是公主的婆婆了。
若攀上了公主这高枝儿,瑶儿的婚事岂不是更有指望了?再过两个月,瑶儿就及笄了,也该到了为她挑选夫婿的时候了。
大夫人望着院子里的一株芙蓉,美美地想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丝冷光划过眼底。
所有的美好,前提只有一个,就是高逸庭成功娶到云初公主。
夏之荷那边还好说,眼下必须要解决的就是李青歌,这个与高逸庭从小就有婚约的小贱人。
“来人。”大夫人思量完毕,立刻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金燕在不远处随侍着。听见大夫人喊,她忙几步奔上前来,“夫人。”
“去荷香苑,让李姑娘来我房里一趟,就说本夫人有事找她。”
“是。”
荷香苑。
李青歌正在院子里给李青画洗头。这小子一大早起来,竟然背着所有人,悄悄地跑去找高逸轩。谁料扑了个空,高逸轩不知跑哪儿混去了,根本不在府上。这小子失望之余,胆子也大了不少,竟然一个人逛了起来。不知掉到了哪个泥坑里,回来的时候,就像个小泥人似的。
李青歌拉他过来,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拍了几巴掌。直看到他哭了,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一个人乱跑了,才作罢。
然后,李青歌又亲自拎来温水,站在院子里,给他洗起了头发。
“小姐。”醉儿从厨房回来,手里拎着两个食盒,正是他们主仆的午餐。
李青歌轻哼了一声,头也没抬。三两下,将李青画的头发洗净之后,再用干布包上,然后问屋里的翠巧:“水可准备好了?”
翠巧走出来,说衣服和热水都备好了。
李青歌这才让李青画进屋去洗澡换衣。
李青画便微微抽泣着随翠巧去了。
醉儿看着李青画委屈的背影,不禁摇头,“小姐,您管得是不是太严了些?小少爷还是个孩子。”而且还是个男孩。小男孩这个时候最好动,让他天天在屋里读书写字,可能吗?
李青歌牙齿轻轻咬过唇瓣,看着李青画委屈地进了屋,又关上了房门,她半天难以回神。
她知道自己对李青画管得严,可是,前世记忆让她不得不这么做,她怕啊!
来高府三个多月了,离李青画出事的那天已不远。她怕前事重演,这几日晚上睡不着,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将画儿送出高府。
“你先将饭菜摆好,等画儿收拾好了,再吃。”
醉儿抿嘴笑,“小姐还是很关心小少爷的嘛!”可是,她却没动,反将食盒放到了石桌上,又兴致勃勃地说道:“小姐,你知道吗?又出大事了。”
“什么事?”李青歌心头一震。
醉儿一脸八卦兮兮地凑到李青歌跟前,说道:“小姐,你还记得厨房那个烧火的丫头吗?好像是叫李碧如。”
李青歌冷然勾唇,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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