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如懒得跟昭然多废话,将他丢上车,便闭目养神,随便昭然再找话题,他也是闭目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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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从马车上跳上下来,刚走到前厅,就看见一名中年文士站在廊下脸红脖子粗地喝斥道:“姜湛,这老匹夫给我出来!”
“这人是谁啊?”昭然问边上仆佣。
“咱们隔壁的邻居李大学士。”仆佣小声道,“平时跟老爷关系很好,经常来咱们府上串门,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老爷一下朝,他就骂上了门,老爷还不叫咱们往外撵。”
昭然穿过了垂花门,进了厅,只见姜老太爷躺在太师椅上有出气没进气,姜老夫人忙着给他顺气,姜老太爷气刚一顺就喊了句:“苍天误我,老夫死不瞑目!”然后又气厥过去了,弄得旁边的姜老夫人跟丫环们又是一阵手忙脚乱。
旁边姜夫人道:“老爷一回来就是如此。”
这边姜老太爷又缓过气来,哭哭啼啼地道:“想我姜湛一生忠义,没想到却反被j,i,an佞利用,是我害苦了太子……”
外面李大学士又是一句:“姜湛你这个老匹夫!”
姜老太爷喊道:“骂得好!”然后又厥过去了。
昭然轻声道:“难怪万贵妃给佛母撑起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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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了乱成一团的姜府大厅,朝着英宁招了招手:“让你找的人呢?”
英宁指了指墙角,昭然睁大了眼睛,只见几块砖头浮动了起来出现了一个人形,那人形砖头嗡声嗡气地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昭然笑了起来,上去搂住他的肩笑道:“老兄,我找你做件简单的事。”说完他就贴着通隐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英宁等通隐走了才说:“你不是让通隐去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吧,他要是被国师塔的人盯上,可别怪我不客气。”
阿宁忍不住瞧了英宁一眼,开口解释道:“少爷,神族是历朝当政者都秘而不宣的隐秘,每一朝都有专门负责追踪异人的衙门,像本朝就是国师塔,以及国师塔下的棋盘岭。除了似天蟒一族这样与人类通族频繁的族群,神族一般人数都不多,若是做下什么作j,i,an犯科之事,极易被人族的朝庭盯上。因此为免给族群带来灭族之祸,神族绝大部分人都选择隐藏在深山里,若是犯了什么事,都不用朝庭追踪,自己的族人都饶不过他。”
昭然叹了口气,拍了拍英宁的肩道:“放心吧,不是什么坏事。”
英宁看着他道:“信不过你。”
昭然也不与他争辩,转头跟何管家说:“管家,我想去庙里住几天,给咱们府上求道平安府。”
何管家面有忧色地道:“多事之秋,若能求得佛祖庇佑也是好的。”
他见昭然往巷子口的马车走去,突然想起了什么,追问道:“少爷啊,你住哪座庙,回头老夫人问起来我也好回话。”
“国师塔。”昭然丢下一句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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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然看了眼车后的阿宁道:“我的……丫环不能跟着吗?”
九如闭目道:“你去国师塔坐监还想使唤奴仆啊?”
昭然道:“咱们这不是装装样子的嘛!”
“那也要有样子才行。”
昭然讨价还价地道:“两个不带,带一个总行了吧。”
阿宁贴心又聪明,昭然用惯了没有还真不趁手,他挪过去道:“就带一个……怎样?”
九如终于睁开了眼:“要把女人带进国师塔,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昭然摊手道:“佛说众生平等,何来男女有别?”
九如又将眼睛闭了起来,这也没妨碍昭然唠唠叨叨了一路,但他随便说,九如始终闭目不语。
昭然心里“哦哟”了一声,心想自己才刚当了他一天的囚徒,小佛子就开始不听话了,果然人一沾上官威这种东西,就好比碰上了烈x_i,ng药,再贞洁的女郎也要从此情陷欲海啊。
他脑袋里想着,眼睛便瞥向了九如的侧面,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里又想小佛子可长得真标致,他的念头刚转出来,九如忽然睁开了眼睛淡淡地道:“把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收一收。”
昭然心中一惊,难不成九如能听见人心里所言,龙族长没说封氏有这项异能啊,他作贼心虚,再不敢胡思乱想,见九如下了马车,这才意识到原来是晓星山到了。
他站在山底仰望着山顶那座高塔,山阶如一条狭长的银带般自山顶垂挂下来,昭然不禁失声道:“不是吧,没有车道,难道要走上去?”
“走吧。”九如已经起步朝上走了。
那高塔瞧着近,走着远,九如走来若闲庭漫步,昭然走得腰酸背痛,只觉得皮里的老骨头都快松散了。
走到近山顶,上面有两名身着白色法袍的佛徒奔了下来,法袍迎风而鼓,芒鞋落地无声,昭然要是一般人早就先被这仙家气度给震慑了。
可惜昭然实在不是一般人,他是只老鬼。
“啊呀,累死我了!”昭然往台阶边一坐,满头大汗地道,“能搀我一下吗?”
“佛子。”两名佛徒行了一礼。
九如走过来将昭然一提,就这么直接拎上山了。
昭然上了山,看见迎面一座巨塔,直抵云宵,塔下有不少佛徒,见到了九如都弯腰行礼:“佛子。”
九如只是微微颔首,国师塔的下面是几座普通的佛舍,此时正是开饭的时候,昭然闻到从舍中飘出的饭菜香,眼睛顿时亮了。
他昨晚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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