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具体情况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帮我一个忙。”
“说吧。”
“见面再谈。”我和他约定好了在肯德基见面。
半个小时后,他风尘仆仆地赶到,一屁股坐在我对面:“稻子,你怎么跟娘们似的,就喜欢往肯德基钻。”
我问他要不要来点什么,铜锁嚷道:“我急得都快火上房了,你赶紧说,三太子到底怎么回事?”
“那你先答应帮忙。”我道。
“行啊,你先说吧。”
我斟酌一下语句,把当初到三太子请乩的事情说了一遍。铜锁听得目瞪口呆,搓着手说:“太好玩了。我要是遇见三太子,能和他交朋友,这位大神对我脾气。”
我敲敲桌子打断他的yy:“行了,现在该你帮忙了。”
“说吧。”他道。
我缓缓说道:“你和我再进一次范雄的密室。”
“你要干什么?”他吓了一大跳。
“我要学解铃的样子,跳进水缸。”我一字一顿说着。
铜锁面孔一扳,十分严肃:“不行。这件事没得商量,你如果再挂了怎么办?我可没力气把你的尸体再运出去。解铃死了有地方安置,你死了能把你放哪?如果把我当成杀人犯,我是百口难辨,横不能为了洗脱我的嫌疑,把你毁尸了吧。”
“铜锁,你听我说,我想试试。试以前我会留下遗书,声明是自杀身亡,和任何人没有关系。如果,如果我真的死在那口水缸里,你就走吧,不用带我出去。”
铜锁看我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他站起身,走到前台要了一杯咖啡。坐回我的对面,一言不发,用小勺不停搅拌着。
“说说你的理由。”他抬起头看我,认真地说。
“两点。第一,我担心那地方会被外国画商毁坏,他们一旦破门而入,什么线索都没有了;第二,解铃就是在水缸里死的,我想那里肯定会有线索,我想尝试一下。”我说。
铜锁揉揉眉心,突然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他这句话问的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他很厉害,平时吊儿郎当,看问题到是很准。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只是沉吟说道:“解铃说过,他和我颇有渊源。为了这‘渊源’二字,也到了该我出马的时候了。”
解铃从来没这么说过,我这么说,也算是硬找个理由吧。
铜锁搅拌着咖啡,能看出他心乱如麻。我沉声道:“铜锁,你的任务就是帮我开门,我只要进去密室,发生任何意外,都和你没关系。遗书我已经写好了,你就帮我一次,帮解铃一次吧!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关键时候你就怂了?”
铜锁抹了把脸,看看天色:“晚上去吧。”
天色朦朦黑了下来,铜锁没有开车,而是叫了出租,我们两个人来到了文化街。夜里画室已经关门,我们还是顺着2楼的厕所爬了进去。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微弱的月光。我们小心翼翼顺着走廊来到范雄的画室。到了密室门前,铜锁仔细查看一番:“有人动过门。”
一句话把我心提到嗓子眼。铜锁用工具捅了两下:“他们没打开,把锁芯反而捅得更歪。他们肯定是找来锁匠了,这人手艺一般。”
我紧张得有些呼吸困难,推了他一下:“赶紧的。”
铜锁嘟囔一句,仔细拨弄锁头,只听“啪嗒”一声,门开了道缝隙。这里我已经出入好几次,可此时看到黑漆漆的门缝,还是有心惊胆颤的感觉。
接下来就要我上场了,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命运。
我们推门而进,翻手把门锁上。铜锁打着手电,四下里照了一圈,这里和我们走时一样,没被人动过。也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房间里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寒气息。
我把背包放下,开始脱衣服,铜锁用手电照着我,等我tuō_guāng了,他赶紧避开手电,骂骂咧咧:“看一个大男人光屁股,真他妈不舒服。”
我没理他,把衣服裤子裤衩袜子什么的,一股脑全塞在背包里,现在的我完全赤裸。
水缸里被解铃放满了水,现在依然还在,溢在缸口。我从木梯爬上去,站在上面看,不像是在看一个容器,而像是看一口井的感觉。一片漆黑,似乎深不见底,犹如深渊。我有一种强烈的错觉,这水里通着另外一个世界。
铜锁在下面用手电照着我,我像是站在舞台光圈中间要表演极限脱生的魔术师。我看看他,他看看我,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就在一天之前,我和解铃也是这样的,现在完全角色颠倒。
我深吸一口气,扎进了水里。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孩子,蟠桃山附近就有大江流过,小时候练就了一身的水性。潜水对于我来说,不算陌生。我凭着一口气,迅速潜到缸底。深度过了两米,能清晰感觉到水压。潜水越深,水压越强,对肺部的压迫就越厉害。没有经过训练的人,在水下,体力和精力丧失是很快的,不知不觉就会到极限。
我屏住这口气,慢慢游起来,透过玻璃看向外面。玻璃外的房间整个是扭曲的,铜锁打着手电,亮光刺眼成团,我看不清他,只知道他还在。
我用手拍拍玻璃,手电光亮晃动,铜锁走了过来。他站在玻璃外看我,用手做了个手势,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不要勉强自己,挺不住就游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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