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并没追到这偏远的山上,他和兰夫人在这里躲了两天,阿弟赶来了。
开国公觉得做盗匪毕竟不是好事,便没带着阿弟入伙。兰将军那时在附近的村子里住着,表面上还是位良民。
看着荒废的山寨、遍地的尸首,两人都是落泪。
他们商量过后,决定投奔义军。
兰夫人才生产,不便移动,开国公和阿弟一人守着她和孩子,一人下山弄粮食和补品,对付了一个月。一个多月之后,兰夫人才勉强能下地。
兰夫人身子真是虚弱的很,脾气也不好,只有看到怀里的婴儿,才会露出温柔的笑意,才会露出生。
开国公那时真是庆幸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他不能想像,要是兰夫人知道孩儿生下来便断了气,还能不能支撑,能不能活下来。
她真的是太虚弱了,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开国公没敢再回自己埋孩子的地方,不过,他常看着那个方向发呆。阿弟有时候会走过来,和他一起往那边看,一句话也不问。开国公有时候真是怀疑,阿弟是不是发觉了什么。
可是,他什么也没说。
等兰夫人能下地行走的时候,开国公和阿弟扶着她,抱着孩子,下了山。
下山的路上,竟在路边看到了胡大哥的尸t。开国公不想吓着q子,扶着她到不远处坐下,柔声哄她,“阿月,你累了,歇会子再走。”自己急奔过去,他俯身下去看胡大哥的时候,发觉路边的c地上藏着个人,正惊慌的看着他。
是婉娘。
看见他,婉娘跟见了鬼似的,飞一般的逃跑了。
开国公愤怒之极,他想去追婉娘,可是阿弟怀里的孩子哭了,兰夫人在身后问他,“阿横,怎么了?”
…………
“我便没有追她。”开国公苦笑,“夫人她当时身子虚,我不想让她担惊受怕,再c心,怕她劳累坏了。我和阿弟把她送到山下一户人家安顿好了,之后我独自上山,火化了胡大哥的尸骸,把骨灰安葬了。”
“大郎,胡大哥的坟墓和常家祖坟离的不远,年年有人拜祭上坟。胡大哥和我是过命的j情,你……你放心。”开国公用安w的语气说道。
常绍听到这样的往事,恍若梦,一时之间,不敢相信。
半晌,他声音嘶哑的问道:“因为这个,您才有了一府的美人,是么?”
我不是您亲生的,娘身子又大受损伤,您自然要纳妾生子,继承常家的香火。
开国公叹了口气,“大郎,爹知道你对那些nv人不满,也知道你娘不喜欢。可是那时候,爹能怎样呢?我们才投奔过去的时候,你娘弱不禁风,你……你瘦弱的不像样。一开始爹爹默默无闻,无人理会,慢慢的有了名气,赏赐便来了。大郎,你若是爹爹,要,还是不要?”
儿子不是自己亲生的,q子,莫说受y了,那些年她根本不能行房。自己要领兵打仗,每场仗都凶险,说不定哪天便送了命,再也回不来。若是不为常家留个后便去了,到了地底下,哪有脸见死去的爹娘,哪有脸见祖先。
接受那些美人,是兰夫人忍痛提出的,“阿横,收下吧。”
但是,兰夫人虽同意他收下美人,却不能亲眼看着他和别的nv人亲热,带着大郎回了老家。
这之后,他有了朝霞、常绪、常缙、晚霞这两儿两nv。
他若有空闲,便会星夜疾驰,回老家看望q子。一开始兰夫人对他总是冷冷的,开国公心愧疚,总是低声下气的陪小心。年头长了,兰夫人慢慢的心也软了。
兰夫人在家乡住着,不知是日子清净,还是家乡的水土养人,原本一阵风便能吹走的她竟慢慢的健壮起来,八年之后,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开国公攻下徐州,皇上大喜,重重奖赏之外,还给了他长假。开国公当然是回了老家。
他在老家住了两个月,天天守着兰夫人。
“我和阿月竟还会有孩子,会有娇娇。”开国公想到这儿,真是无限感慨。
哪里能想得到呢,竟会有今天。
开国公拍拍常绍,“大郎,你要早日成亲,多生儿子,至少生四个。两个姓常,两个姓胡。”
胡大哥并没承认过婉娘,不过,婉娘从他屋里出来过,你又和胡大哥如此相像,应该是胡大哥亲生的。
常绍目含泪,点了点头,“是,爹爹。”
亲生父亲,我不能不认;您和娘的养育之恩,我更是刻骨铭心,儿子姓胡、姓常,都是应该的。
他鼻子酸酸的,“您成了大将军,被封了开国公……”
这个爵位可以世袭,原来我一直以为,开国公府的爵位和府邸都是爹娘的,是我的……
如今我知道实情了,我不是您亲生的,这些,我不能腆着脸接受。
“请封世子的时候,您报上二郎吧。”常绪低声说道。
他才是您亲生的儿子,爵位、开国公府,应该是他的。
“你胡说什么?”开国公b然大怒,推开常绍,厉声问道:“真这么做了,你娘怎么办?大郎,你替她想过没有?”
“立了二郎,将来若是我走在前头,二郎会真正尊敬夫人么?会么?”
隔着层肚p,总是不一样的。二郎自己有亲娘,他若继承了开国公府,谁知会怎样对夫人。
当家作主的永远是男人,若是真把开国公府j给二郎,难道让夫人在他底下讨生活么。
常绍没想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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