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房间里适宜的温度就好像烈火在炙烤着她,她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安。
格林确信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女仆。他在记忆人物方面还算聊有天赋。
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们和仆人都是受救助的身份,他们是平等的。所以出于礼貌,格林靠坐在床上,微微支起腰,礼貌的对女仆点头。
女仆被他散发的善意稍稍感染,渐渐的镇定了一点。她的手不停的揉动这自己的衣角,虽然这件衣服已经被蹭的脏乱不堪,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但她的揉过的位置比整体更加的凌乱。
“格···格林先生。”女仆开始的声音还有些局促,但说出第一句话之后,她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本职是贴身女仆,对于如何和主家交流,是有经验的。
“我是艾丽卡在泰坦尼克号上的贴身女仆,我叫凯迪。”她说道泰坦尼克的时候,还是不免带上了一些黯然,“还在船上的时候,艾丽卡小姐写了一张纸条,说是第二天再交给您,今天就是第二天了,虽然我们不在原来的那艘船上,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准时送到!”
凯迪鼓起勇气,她是送信的人,虽然信件只是一张便条,上面的内容也实在简单,但她或许可以奢望,格林先生会慷慨的给她一些帮助,她从上船到现在,只吃过一个面包,和一点冷水···
格林接过了女仆递来的纸条,边角的地方被谁打湿了,散发这迷迭香的信纸显得有些萎靡,但看的出,这个叫凯迪的女仆已经尽心保存了。
打开一折四的纸张,格林只看到了简短的几个单词。也难怪女仆只说这是纸条,估计她是看着艾丽卡写的,简约的过分。
艾丽卡的字不难看,甚至可以说是精致——像从字帖上完美复制的字体,标准的教科书式勾划,看上去更像是一场麻木的誊写,没有一点个人风格。
纸张的中间,陈列的几个单词是——记得吃药。
“呵!”格林看着自己手上的字条,不置可否重新折好,“或许艾丽卡小姐还有别的讯息要你传达我?”
“···抱歉···先生,但是小姐并没有交代什么。”凯迪在格林的目光注视下显得很惊慌。她对艾丽卡小姐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特别补充的。
格林没有说话,他看了凯迪一会儿,似乎在做一个评估。
可怜的小女仆在大魔王冰冷的视线下瑟瑟发抖,凯迪对自己盼望的救助已经不报什么指望了。
事实上,格林只是在琢磨艾丽卡的字条。越是简单的东西也是让人难以琢磨。
虽然格林告诉自己,不要用自己现在的经历去琢磨艾丽卡一天之前写的纸条,但情感让他对于艾丽卡的判断,无法那么客观理智了。
在短暂的思考之后,他还是把纸条压在了床头柜的小陶偶下面。凯迪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格林一直没有说话,她也一动都不敢动。
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女人站在房间里。他皱了皱眉,放下手上提着的热水壶,疑惑的看向格林。
“凯迪是艾丽卡小姐的贴身女仆。在船上的几天,照顾一下她。”格林简短的吩咐道。
格林和船长是旧识,这次‘加州人’号的航线会和泰坦尼克号有一部分重合,格林事先知道。
船长也知道格林有心脏病,并且为格林准备了这间简易的疗养房间,船上还特意邀请了一位医生。
现在看来,那位显然医生并不知道自己是为了格林先生的病情,而被特意邀请上船的。
休再次打量了凯迪几眼,然后点了点头:“我会落实的,先生。”
欣喜的凯迪被休带出了房间。格林再次躺会到床上。
记得吃药。
是几个意思?他没有去看压在床头的纸条,但这几个简单的单词还是让他陷入了纠结。如果艾丽卡的目的就是这个,那么她已经做到了。
格林躺下之后,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床头的位置。他撑着半边身子看了一会儿放字条的位置,最后不得不重新把纸条拿到手上。
格林犹豫了一下,但他手上的纸张和浸入鼻翼的迷迭香,不断显示着存在感,就好像艾丽卡一样,开始的时候不明显,但渐渐的,却又放不下。
一张简单的纸条能让他这么不安,连格林自己,自己像个追求爱情的毛头小子一样,坐立不安的实在可笑。
他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怀表,把纸条再折了折,卡在怀表里了。
记得吃药。其实也可以单纯作为一个不错的提醒。
格林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吃掉了日用药。
另一艘船上。
甲板上依旧很冷,但艾丽卡穿了斗篷,还点燃了自己早早就准备好的怀炉。
怀炉不大,但总算给她带来了一些温暖,有了这点暖意的支撑,她才有兴致看看海上的风光。
这是异乡的大海,她现在活在异乡。
在远处海天一线的地方,已经有了微光闪亮。大海被渲染成了神秘的紫色,而离太阳最近的地方,隐隐有绯红的光,点点渲染,明丽异常。
艾丽卡伸手,虚虚的圈住了那只淡黄色的太阳。
“上流社会的小姐也不是都像你这样,有闲情逸致的吧。”
艾丽卡没有回头,但她知道,身后的人就是那个带着苏格兰口音的船长。
“我并不是有闲情逸致,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还活在当下。”
这话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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