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能如此的为所欲为,将民间百戏搬入了皇大院之中,更亲身演武,以震慑四方。
当日,想必有不少四夷来朝祝贺,百官皆已到场,可不正是他们眩其武技的大好时机?
我不禁想起了西夷王朝每年都办的依慕达大会,集四方健儿,角力,赛马,爬刀山,想不到以礼仪之邦闻名于世的中朝在夏侯烨的促动之下也会以此为戏?
想来中朝的风气,却是一改以往的以文为主了,渐渐耀武扬威,而夏侯烨也渐成唯我独尊之势……往后,四方之夷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吧?
而且此人极擅拢络人心,凡有来降归朝的,无论与中朝前怨如何,都予以善待,父王的属臣,来降者百人,全都被他锦衣华服地养着,有些更是唯才是举,在中朝朝廷委以重任,就连南越的公主,端木蓉都有登上皇后之位的可能,在外人看来,他对所有人等皆一事同仁,更让原来旧国朝臣以为,有这样一位皇帝成为新主,也不错。
我想,西夷半壁江山,如果不是有流沙月守着,想必早已落入了他的口袋之中吧?
在世人的眼里,他有海容百川的气概,爽朗而耀目的格,更有雷霆的手段,能让人生死的魅力,无人能比。
所以,中朝的**虽如所有的**一样,都有争斗谋求,从表面上看来,却是最安静和谐的**,因每一位女人都明白,没有人能拴得住夏侯烨,因而只求在他心中占一席之地而已。
连端木蓉,想必也是做如此想吧?
可夏侯烨对她的与众不同,到底使她的期望高了一些,她眼中所望的,便是中之位了,我想,她会是一个好皇后,会如夏侯烨期望的那样,善待他的妃嫔,处事公平公正,更能助其使四夷来朝,让中朝达前所未有的鼎盛之势。
可这只是他们的愿望,至于能不能达到……我冷冷地想,这世上,世事往往难如人料。
我们四妃为**之首,荣婷既已降了妃位,便只剩下三妃,却也趁着华妃寿诞的这股春风,每人都添了衣服饰物,更制作新的冕服凤冠,凤冠之上的华钗之数我们三人虽皆相同,但我知道,在夏侯烨的心中,怕是早已不同了吧?
对我来说,夏侯烨的忙碌却让我松了一口气,只两个晚上做了噩梦而已,他于花缠柳枝之间饶有兴致的向我说的那翻话,慢慢地在我心里淡化……也许,等到华妃寿诞之后,更有高丽公主会送来和亲,那个时候,他会将注意力转至她们的身上?
越临近寿日,里的喜庆气氛越浓,未至寿日,便有教养嬷嬷叮嘱内之人,哪些禁忌言语不可在当日说出,各祝寿之时,当如何行礼,如何祝寿词,更将当日宴席行走坐位以红贴标出,送至我的手上,更提醒我,华妃当日所穿衣着,所戴饰物,从深红礼服,至手腕金镯,无一不描述清楚,我自是明白她们所述这一切的目地,我们三妃虽份位略有不同,但华妃到底还不是中,我们佩带之物如与她有冲突,自是无心之过,本朝并没有这等先例责罚,所以,她们便要提前预防。
看来,夏侯烨对她倒真是细心体贴到了极致了,凡能替她想到的,都已帮她考虑清楚。
终到了寿诞之日,早在前一日的晚上,女们就拿出已制好的各色绸花,悬在绿树之下,御花园之内更是百花飘香,葱葱郁郁。
自来了中朝,我一向睡得不安稳,所以,得夏侯烨特地交待,如无其它,我未醒之时,不得打扰,但这一日,娘却破天荒地叫了我起身,使人为我梳妆打扮。
“公主,今日你可不能落于人后了,皇上既是这样了,如和她和和气气的,你的日子也好过一些。”她从妆台之中拿出首饰挑选,又拿了那张红贴出来仔细对照,免得与上面的饰品相冲。
我知道,自上一次她瞧见我身上的青紫之后,便有好几日未曾睡得好,她自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得焦虑担心来,只是神恍惚,平日明的人时有走神,我哪里不知道她已看出了什么来了,可她却无能为力……她原本是一个善良普通的妇人,一心一意只为我好,所能想到的帮我的办法,便是如此了吧?
我不忍拂她的意,便依了她的言语起身打扮,有其它梳头女欲接过她手里的梳子,也被她拦了,只道:“今日,由老奴亲自为公主梳头吧。”
她总是这样紧张过度,是怕我身上的饰物不经意地惹了人不高兴吧?
“公主的头发可真好,顺泽得如杜青山的墨玉,公主的头发,老奴梳了十多年呢,只要公主活得顺意,老奴心里便也顺意了。”
从菱花镜内望过去,她一手拿了梳子梳着我的头发,却将头转向一边,用另一只手拭了拭眼角,再转过来时却是脸上有浅浅的笑容:“公主,今日老奴为您梳一个望仙髻吧?”
我将妆台上的白玉紫金钗拿起,笑道:“如上这个,倒是相得益彰……”
这些日子,她很少提及夏侯烨,想必,她心底也明白,将希望寄托于夏侯烨的身上,已不可能了,所以,她帮我挑选的饰品,皆是朴素无华之物,冕服虽是定制而不可选,但配上去的,却全都是不出彩的,有时更是故意配以杂色,以求掩其光华,她到底也明白了,我只有离他越远,日子才越好过。
自那日之后,她没有问我为什么那么怕他,但有时候我夜里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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