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他这麽问起,我好像也是该表示一下歉意,所以很认真地问他,“你想要什麽绣样的?芍药花给你的话就,嗯,有些俗了。可是牡丹花又太繁复,我画不出来。”
他动了动手里的绣绷,“芍药挺好。”
可是那个不是给你的,“等我绣好这个。”
“也不错。”
他怪腔怪调的,我觉得还是早点招了,免得惹到他,“韩楚……过几天就要去边关了,我想送个平安符给他,有些赶。我在昨天之前就想给他绣东西了,只是事情太多了,来不及动手。事先也没料到自己会对你发脾气,我大概真的有些不识抬举了。”
好在是照唐,若是别的什麽皇子皇孙,我就惹了大麻烦了。
他看着我,“本殿下待人宽容,甚少记仇,看在你确实心烦的份上,不同你一般计较。”
他是真有些怪,听了理由之後他怎麽好像还开心了一些?不是应该扬起脸很是骄傲地要我做些补偿吗?难道觉得一件绣品就够了?
“怎麽了,觉得愧对本殿下的宽宏大量,想要做些别的来弥补?”
摇头,“没有在想。”
他笑的时候眼睛也是眯着的,看着也像是在勾人,“你就使劲地瞒我吧。”
摸着被他捏过,有些疼的脸,“自己想要什麽就说嘛,别总让我想,你心思百转,谁猜得到?”又在瞪我了,鼓起脸,“不管是色诱还是怒瞪,我也没有办法猜到啊。”
他站起来,转身向外走。
就算生气了,也不该拂袖而去的,我连忙跟上,见他站在芍药花丛前等我。
“你想要花?”这芍药花不是他让人移到我院子里的吗,如今开得好想要?看他的表情,知道自己猜错了。
他摸了摸下巴,“我也不为难你了……嗯,你是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是从哪个墙洞里进来的?”
“是啊。”我院子的墙上不该有洞啊。
“趁着我心情好,带你去看。”
怎麽又心情好了?难道不是在为我猜不到他的想法不高兴吗?跟着他走入花丛中,不时被花枝扫到,“我的院子就那麽点大,你是不是让人给我养芍药的时候,顺便留了条道?”
他拉着我的手,“小心些,别被花枝给绊着了。”
盛夏时节,正是芍药花疯长的时候,被修养过的花干已经长得比我高了,各色盛开,也没走得多远,连青苹姐姐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他在某处停下,这里的花开得特别密,连他也差不多被挡住了。
“在哪里呢?”
手被他攥紧了,“你刚才问我,想要什麽?”
“那是刚才啊,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看墙洞麽?”突然觉得有些不妙,看向他,“你是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那是当然,刚才在你书房的时候,那个青苹贴墙站着,恨不得耳朵和眼睛都长墙上。你在家里做了什麽不合适的事,要被这麽防着?”
“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宫里,我听说宫里才要这麽防着别人呢。”可是看着他,我知道他是认真地在这样说,心里一紧,最不合适的事都做过了,还有什麽值得被防着……很直觉地将碧针姐姐当值却不在的事同照唐说的被防着联系在了一起。可是这样的念头太罪恶了,只是在脑袋里闪过一下,我就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太坏了。
“我这是在家里呢。”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把手放在我腰上,硬是将我同他拉得很近,“你做了什麽坏事麽?”
攥着他腰侧的衣服,“你怎麽会说,青苹姐姐是在盯着我?”
在花丛中,他的脸看上去特别像妖精,靠得近了就让人有种窒息感,偏偏不靠近又听不到他说的话。
“因为是在宫里长大的,对这些事自然是看得透了。”
“我,我……才不信。”
他没有戳破我有多心虚,“不信也好,对了,刚才你是说过,我想要什麽应该开口向你要,是吧?”
我都这麽难过了,他还惦记着陪礼呢,但只要是能让我不再想着自己被防着的事,我也愿意配合,点点头,“当然。”
“那……我想要这个。”
眼睁睁看着妖精似的脸靠过来,贴住我的唇,相比起那次在太学,他这回要冲动得多,我不肯张嘴,他就咬我的唇,还捏我的肩膀。
完全不给我留拒绝的机会,手握成拳却施展不开,他一只手就能扣住我的双手。
“你在许府过得不好,”他的每句话都在我唇间,“却又倔强地不肯走,还把想带你走的人都赶走,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麽?”
“什麽,什麽赶走,又得逞啊?”
“那位金陵芦公子千里迢迢跑来看你,又不顾自身名誉扮了女装入太学找你,我遇见你们的时候,你们两个还很亲热地挽在一起,但听说走的时候,却是一前一後。自然是你说了什麽让他伤心的话了,”他眉头一挑,“本来我还不信,这次到你家里见了这情景,自然是能猜到了。”
“就你聪明!”
“许大公子不久前才放出消息说你不是许家的女儿,又一副要查案的模样,可是以他的能力,以他这麽多年在金陵的调查,会到现在都没结果?案子一直拖着,消息却没断过,这是为了撇清你同许家的关系。按理,一个女儿养到这麽大,即使不是亲生的,也胜似亲生,用来配婚是最好的,这麽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为了什麽?”
我咬着唇,不想知道理由。
“你今日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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