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投足都是很优美的姿势,被她这麽说,我还是有些伤心的。
“芦太守想要讨好那位殿下吧,所以才会在下午一定要天下坊晚上出些姑娘,到这里陪京里来的贵客,”阿杏姐姐看了看前面,“你还小,又是官家小姐,这种场合自然不能让你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否则就算你哥哥是大官,也比不上京里来的那些官,若是真发生什麽,肯定会来不及的。”
“不就是跳跳舞吗,会发生什麽?”
“你还经常问你同我们有什麽区别,这就是区别呀,小陆玖,听姐姐的,过一会可千万别出去。”
“听不懂。”
“你就呆在这里,如果想看舞,就小心些躲在这里看,不要乱走,记住没有?”阿杏姐姐摸了摸我的脑袋,“陆玖,我是真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阿杏姐姐。”
她这样谨慎小心地交代的事情,我还是要做到的吧?台子中间放了面大鼓,我知道那是用来跳鼓上舞的,天下坊最出名的便是惊鸿鼓上舞,只是不知道晚上会由谁跳出来给长安看。长安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附近燃着的风灯将他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他的脸好像是在笑着,可是实际上是很不耐烦呢,我就是看得出来。他好像有意无意还朝着我这里看了几眼,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不过大概不是吧,因为阿杏姐姐走之前,将这里的灯全都吹灭了,所以我这里很黑的。
“咚──”
鼓声响起来,一个红色的身影轻轻地飘落在大鼓上站定,我简直是大吃一惊,红姨今天晚上漂亮得让人忘记呼吸,怎麽是她去跳?我原以为是阿杏姐姐跳的,长安真是好命,我在江宁府那麽多年,都没见红姨为我跳过,他才来一天,就能见到了。
红姨跳的“惊鸿”,步法同我跳的并没有区别,同我之前在秦淮河花船上看乔素素跳的一样。可是她跳起来,好像整面鼓都在动,配合着她的每个脚步,每个呼吸,长长的红色水袖肆意地展开,像最鲜艳的芍药盛开的刹那。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舞,觉得她将那一片天都舞得活了,难怪她不让我在外面跳,嫌我丢她的脸,原来真正的惊鸿是这样的。
“果然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惊鸿鼓上舞确称得上是天下第一。”
长安的评论很中肯,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才能跳出那样的舞,都是惊鸿,感觉上却完全不一样。红姨在鼓上对着长安行了大礼,然後翩然跃下。
“长孙殿下,这位就是天下坊主,红依依。”
“草民红依依见过长孙殿下。”
芦太守将红姨介绍给长安,是想替她讨赏吗,长安会赏些什麽,他若是赏得少了,回头我就去找他理论。
“红坊主不必多礼,来人,赏金五百两。”
五百两金是很大一笔钱了,长安不愧是长孙殿下,出手就是阔绰啊。
“殿下,天下坊是我江宁府最大的乐坊,秦淮河上的花娘大多曾学艺於此。”芦太守搓了搓手。
“十里秦淮河,我倒听人说过,不小心掉到水里,身上的味道足足花了三天才洗去。”
“殿下说笑了,晚上请来的,都是还在天下坊学艺的姑娘,干净着呢。”
长安说的那个人,好像是我。但我从来没给他写过信,他怎麽知道我嫌弃那里的水脏?而且为什麽芦太守会说到天下坊学艺的姑娘身上去?
“宫中管教甚严,惟恐伤身,还是听些小曲,看看跳舞便罢。”
阿杏姐姐叫我不要出去,果然还是觉得我会丢脸吧,这两三天学的也只有舞,乐曲什麽,可是连碰都没碰过的,这种场合,我果然还是要在角落里的好。
“陆玖?”
“羽扬,你怎麽在这里?”
“这是我家,你怎麽会来?”
“哦,就是一起来了,不过她们嫌我丢人,不叫我出去。”
“你可真是笨死了。”
“什麽啦──”
☆、(10鮮幣)65珠花頭上戴
羽扬同我说话期间,外面乐声又变,转头一看,“阿杏姐姐开始跳了,她们跳得可真好。”
“陆玖,你可真笨,别在这里看了,去我那院子里。”
依然穿着女装的羽扬看起来还是那麽赏心悦目,可是对我来说,还是场中的舞要更加吸引人,“我不去。”
“别留在这里,再看下去你会忍不住冲出去的。”
羽扬的力气,这些年大了许多,明明一样在练箭,他就能不管我愿不愿意直接拖走,就算我抱着柱子,他也能将我的手拉开,拖到他说的地方去。
“我知道自己比不上她们那些从小就开始学的,看着她们跳我是绝对不会自卑的啦,真的。你不要一直拉我,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我看得多了,说不定也能学到些什麽。”我还是伸长脖子去看,只是除了灯影,什麽都看不清了。我有些生气,“羽扬,我又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这麽一直拉着我到底是要去干什麽啊?”
“我只说你笨,没说你小心眼!”
“我哪里笨了?”又说我笨,这一路上他好像说了无数次了,“那里会发生什麽不好的事吗,所以你才会拉我出来。”
“你不是京里来的吗,不是同京中权贵走得很近麽,怎麽连这些都不知道,喝酒的时候叫女孩子来唱歌跳舞,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你不知道吗?”他在前面走着。
“散了之後回家睡觉啊,还能有什麽?”
羽扬鄙视地看了我一眼,扶着树长叹:“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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