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沅挑眉:“人睡在我床上,心想着别人?”
方里:“……”他无奈道:“我在想她是怎么死的。”
谢柏沅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饿了。”
方里望着他,试探着开口:“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她是怎么死的吗?”
“为什么要好奇这个,我只想知道触发死亡的条件和通关的线索。”谢柏沅眯了眯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就像郭翔鸣对你说的,我是一个非常自私自利的人。”
方里一惊,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知道。
谢柏沅食指贴上他的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起身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活动。”
他的睡眠向来很浅,在遇到方里之前整日整夜的失眠更是家常便饭。
方里回忆了一下,幸好自己没对郭翔鸣说过谢柏沅什么坏话。
他脑补了一下谢柏沅趴在墙角偷听的画面,心道谢柏沅这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原配发现小三的既视感。
呸呸呸。
方里在心里连续呸了自己几下,他怕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谢柏沅却在这时伸手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凑过来猝不及防地在方里额头上落下一吻。
方里有点懵,感觉脑门儿上那温软的触感似乎停留了三秒,又似乎停留了三十秒。
谢柏沅在他头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表现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晚安。”
熄了灯,方里依旧摸着额头,心情有点奇妙。
他居然不排斥谢柏沅的接触,平时的搂搂抱抱也就算了,连亲额头他都不觉得怪异。
可就是这样才奇怪。因为他从小到大,一定要说有什么怪癖,那大概就是很不喜欢被他人触碰了。
这也是他没谈恋爱的一大原因,试问有几个女生能忍住不跟男朋友亲亲抱抱,甚至连最简单的拉手都难。
但到了谢柏沅面前,似乎两人的一切肢体接触都是很自然的,让他讨厌不起来。
带着这样微妙的心情,方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在寂静无声的夜里,床板下的异响格外地突兀。
谢柏沅骤然睁开双眼,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指针显示十二点刚过。
“咯吱吱吱吱——”从床底下传来了某种令人牙酸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有人在用尖锐无比的指甲挠刮着床板。
那声音最先从床尾开始响起,渐渐地向床头移动,似乎他们床下就有个人在缓慢地爬行一样。
谢柏沅已经伸手摸出了枕头下的折叠军刀,那声音却在刚靠近他之后就戛然而止。
床下恢复了沉寂,耳边是方里均匀缓和的呼吸声。
谢柏沅将折叠军刀重新放回枕下,转身搂过方里,把人圈在怀里,这才重新闭眼入睡。
第二天清晨,大家照例换好衣服在楼下集合。
“怎么就十二个人?”方里左右数了两边,确认自己没数错,他环视一圈:“少了谁?”
吴宏康扯着嗓子应道:“没少人啊。”
就连负责带他们的监工和老矿工都说没看出少了人。
方里坚持道:“不对,有人不在。”
按说他们有十六个人,孙鸿飞和林菲菲死了,应该还剩十四个才对。
听他这么说,其他几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确实应该还有十四个人,但除去在场的十二个人,剩下两个人的脸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就仿佛根本没有这两个人似的。
这时候,馨馨稚嫩清脆的声音点醒了众人:“还有两个是住在207的哥哥姐姐呀。”
这话对于大家来说犹如醍醐灌顶,方里对剩下两人的印象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
是啊,除了在场的十二人,剩下两人是一对兄妹。
方里刚上车时就注意到了他们,因为那两人是一对龙凤胎,哥哥妹妹的长相相差无几。
众人七嘴八舌地聊着龙凤胎的事,方里却无意间瞥见监工的脸色僵了一僵,并且和同样表情不自然的老矿工对视了一眼。
这二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才会突然流露出紧张。
方里在心里琢磨,令监工有反应的是房号207还是住在207里的兄妹?
“安静——”监工大声道:“到点了,大家都先去工作,我去看看。今天下午可能会下雨,下雨我们就停工。”
于是众人不再讨论这个话题,跟在老矿工身后,唉声怨气地往矿井走。
方里和谢柏沅走在最后面,方里低声说道:“好奇怪啊。”
谢柏沅点头表示同意:“是很奇怪。”
明明印象深刻的两人,如果没有馨馨的提示,他居然会忘记那两人的长相,甚至连性别都不记得。
方里近乎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我记性明明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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