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就回家。”
王小树站起来,转头看姜珩和沈浮白:“我们不叫他们一起回去吗?”
谢迟安看了眼:“那你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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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白和姜珩食不知味地吃着,这些饭菜对他们确实算不上好吃,但这不是重点。他们不挑剔。
重点是这奇怪的氛围。
外面来的客人倒是被隆重接待了,可这些村民,上桌吃饭的都是男人,很少有女人,除了那位女教师还有村长他老婆。
妇女们从头到尾都在忙活。
剧组有人感到过意不去,招呼大婶大嫂大娘大姐过来吃饭,被村里男人笑着挡了回去:“婆娘不上桌!让她们忙去!”
这方言与普通话发音相似,剧组的人都听懂了。
何止大人,小孩也是这样。男孩们在桌上吃的满嘴油,女孩们需要帮着洗碗端菜。怪让人不舒服的。
剧组的人这么想着,作为外人也不好说出来。何况他们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压根无法交流。
徐导晚饭后大概会跟剧组人员说明情况,但那都不是姜珩和沈浮白需要c,ao心的事。他们现在要提前下席,离开这个让人浑身感到不适应的地方,跟王小树和谢迟安回到那个破破烂烂的屋子。
虽然那间屋子并没有让他们适应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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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东走到村西,一路没有灯,夜很黑,四个人。
四个人一路沉默地走着,月光把四道身影拉的很长。
沈浮白受不了这寂静,他觉得他们像四个被赶尸的行尸走r_ou_。
“小树,今晚吃得饱吗?”沈浮白问王小树。
王小树疯狂点头:“很饱!不过她们做的饭菜没有哥哥做的好吃。”
这个哥哥指的是谢迟安。
姜珩和沈浮白颇为意外。这个少年看起来像十指不沾阳春水,实际上十项全能。
“你们村里的女孩子都不吃饭的吗?”姜珩问。
都是一样的年纪,女孩们只敢站一边看着。剧组里有女生看得心软,拿筷子夹了一嘴递给一个小姑娘,那小姑娘吃了一口就被父母瞪了一眼,吓得赶紧跑开了。
“她们吃啊。”王小树天真道,“大人们说女孩子只要给口饭吃。”
另外三人眸色都微冷。
这是妥妥的重男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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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王小树的家中,沈浮白走出一身汗,需要酣畅淋漓洗个澡。
谢迟安说:“桶在门后,井在屋外,自己去打。”
生活方式很原始。
姜珩让沈浮白进屋休息,他去打水。
沈浮白也有点累了,点点头,去卧室打开日光灯——谢天谢地,这里还没有原始到需要点蜡烛照明。
没一会儿姜珩端着水盆进来。山里的井水清澈干净,沈浮白洗完脸,擦干净身体,坐在炕上泡脚。
条件有限,没脱衣服,就粗略地清理一遍。姜珩等他洗完出去换水,自己也洗漱完。
晚上两人挤在一张床上。沈浮白刷了刷手机,没信号,什么也不能干。
“这地方可真糟糕。”沈浮白叹气。
环境倒是其次,这里的村民……不管表面上再热情,态度总是有些奇怪。氛围让人很不安。
而且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剧组走错路了。剧组早就和当地人联系好要取景拍摄,但今天徐导很村长说这事时,村长却表现得毫不知情。
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
沈浮白下巴抵在姜珩肩上,眯起眼睛:“心累。”他看了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与忙里忙外的妇女,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
姜珩轻声:“累就睡觉。”
“嗯。晚安。”沈浮白亲了他一下,拉起被子躺下。
这个夜晚,两人依然没有睡着。
山里凉快,不至于热得睡不着觉。
可山里蚊子多。
在忍受了许久的蚊子嗡嗡声后,沈浮白终于受不了,起身开灯,踩着拖鞋去行李箱里翻找杀虫剂和花露水。
杀虫剂不能用,喷了房间里一股味儿,人也不能待。也怪他白天打扫房间打扫到失智,竟然忘了喷杀虫剂。
沈浮白找花露水的动静惊醒了姜珩。姜珩半眯着眼,坐起身,适应室内的灯光:“浮白?”
“我在找花露水。”沈浮白背对他蹲地上,在行李箱里面疯狂寻找,“你醒了?醒了起来打蚊子。它太可恶了,我要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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