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上,一波又一波的人来了又走,花圈都放不下了。陈临跃看着他们在灵前缅怀悲痛,神色有些冷。
深夜。
林筱托人去买了些简单的饭菜。陈临跃在这里守灵到现在,无论j-i,ng神还是r_ou_,体都已经十分疲乏。
他带着东西走到陈临跃身边。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接近,对方慢慢转头看了他一眼。林筱看见他眼中的血丝,心里轻轻一疼,说:“去后面休息一会儿吧,你一直这样,身体吃不消。”
半晌,陈临跃点了头。他握住林筱的手,声音沙哑:“跟我来。”他的手冰凉。
林筱跟着他走。
两人来到后面的休息室。陈临跃接了一杯水,林筱把食物放在桌面上,打开袋子,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
陈临跃勉强吃了几口就停了。他坐到林筱身边,低着头,然后忽然倒在林筱腿上,肩膀微微颤抖。
从接到消息到刚刚,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现在撑不住了。
林筱摩挲他的头发,像抚摸一只猫。
陈临跃幽幽地说:“我想对她说对不起,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努力照顾了你妈妈这么多年,如果她在天有灵,会原谅你的。”
陈临跃揪住林筱的衣服,问:“真的吗?”
“真的。”
“可曹峰,”陈临跃停了一瞬,“他都不来看她一眼。”
林筱叹了口气,曹峰现在人在国外,但只要他想回,就能回来。
陈临跃自嘲地笑笑:“他根本不在乎我妈妈,在他心里,他只要一个有他基因的儿子,至于这个儿子是哪个女人生的,那女人怎么样……他根本不在乎。”
☆、偷懒的管家20
最近,林筱右眼狂跳。他按住眼眶,唇缝抿成一道直线。
【三儿,按说攻略已经成功了,可我怎么心神不宁的?】
【您那也能叫攻略啊——我没法给你剧透,自己加油吧】
【……要你何用?】
【呵呵,你是不知道我的厉害。】
【嗯?】
【……不告诉你!】
林筱呵呵两下,坐到椅子上,开始看手里的旅游杂志。
————
地下室。
这是一个四方体的封闭空间,房顶上亮着一排牛眼灯,保持屋内的亮度。一侧墙上有换气设施,对面那侧墙上有两道紧闭着的门。
有两根成年男人腰那么粗的铁桩被钉在地上,上面绕了好几圈铁链子,铁链子延伸出去,先是松松垮垮地掉在地上,然后逐渐往上拷在一个男人的两只手腕上。
他坐在地上,垂着头。头发已经许久没剪过,结成一缕一缕,身上高定的衣服早已脏污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他面对的那堵墙上本来什么也没有,却忽然发出嗡嗡的声音,然后,上面出现了一扇门。那扇门中间出现一条缝,像电梯门似的打开,一个人走了出来。
陈临跃穿着西装,一副刚从生意场上下来的样子。他的脸冷的可以掉冰碴子,眼中折s,he出微微的寒光,看地上那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他一步步来到那人面前,居高临下。
曹凛桦一点点抬起脑袋,眼神麻木。他被关在这里已经太久,快要崩溃了。
他看了陈临跃一会儿,想起来他是谁,眼中的麻木逐渐褪去。他想站起来,却跌了下去,不管不顾地抱住陈临跃的腿哭喊道:“救救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声音嘶哑难听,像是很久没说话了。
陈临跃不想看,任由他哭了一会儿,一脚踢开。
距离他上次过来,已经183天了。上次过来时,曹凛桦还不像现在这样狼狈,还有力气骂他。那时他怎么做的来着?哦,把他的腿骨打断。
曹凛桦伏在地上喘气,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爬起来坐在地上恳求:“求求你,我全都说,你放了我放了我吧!”
陈临跃漠然垂下目光,道:“把你怎么进入曹家的说出来,我就放你。敢有一句假话——”
曹凛桦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陈临跃眼中的厌恶更深,如果他到现在也不说,那他还会多佩服他一点。
曹凛桦开始讲他知道的东西。多年前,曹家人找到了陈临跃,但尚未来的及确认,当时和曹家势均力敌的许家便c-h-a了手,找到和陈临跃年纪差不多的曹凛桦。许家人要他冒充曹峰的私生子,并告诉他只要玩乐就好。曹凛桦欣然接受,进了曹家。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许家都注意着曹凛桦,但三年前许家大儿子坠机后,许家一蹶不振,曹凛桦趁机摆脱了许家的控制。
陈临跃暗想怪不得,他记得有奇怪的人来找过他,后来没动静了,原来是被许家c-h-a了手。
曹凛桦说完,哑着嗓子问:“没有半句假话,能放了我吗?”
陈临跃眨了下眼睛,说:“好,我放你。”他将一枚钥匙扔给曹凛桦,对方立刻捡起来解开手腕上的锁,然后一瘸一拐地对面那扇门走。
走到陈临跃背后时,他神色陡变,突然一拳打向陈临跃的头。陈临跃似早有准备,转身躲过,一把抓住他伸来的胳膊,另一只手握成拳打在曹凛桦腹部。
被关了这么长时间,曹凛桦的行动实在慢了许多。他倒在地上,陈临跃一脚用力踩上去,曹凛桦干咳两声,像落水的人那样挣扎,抓住陈临跃的腿徒劳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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