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一直频繁出现在他梦里,早就习以为常了。
藤条打在身上的痛让梦境凝实了些许,渐渐的女子目呲欲裂的怨毒神色出现在眼前,随之清晰的还有各种谩骂。
“想不到吧,你母妃嘴里的一个破人,也会有人为他报仇,哈哈哈哈祁渊,七皇子,你也有今天!”
“你母妃就不是个东西,活该被人活活打死!活该被人暗害,你也一样!你就是个小杂种怪胎!”
“现在所有人都想杀了你,我也一样,你死了说不定我还能得到荣华富贵呢哈哈哈哈……”
“汪汪汪!”大花挣扎着爬起来,护在少年身前,尖锐的女声和焦急的狗叫,让梦境更加凌乱驳杂,甚至在微微震颤,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大花是吧,就是这狗,让我弟弟死于非命。”女子突然将大花抱起来,轻轻抚摸,又猛地掐住大花的脖子,尖锐道:“就是你!一条破狗,难道我弟弟连狗都不如吗?”
虚弱的少年手指动了动,微微抬起头担忧地看着小狗,无声道:“不是的,是你弟弟的错。”
心思扭曲虐待大花,甚至任何弱小的动物都不放过,在大花肚子上狠踹,自以为没人能发现,毕竟小狗身上有毛看不出来,本来就是……死有余辜。
“贱人,贱|狗,你们全都是贱人!”
突然一道银白色寒芒闪过,接着是漫天的血光扑面而来,让惨白模糊的梦境都蒙上了一层红雾。
陷入梦境的祁渊无声吐出两字:“不要。”
可惜来不及了,也没有办法,血光过后,那宫女抱着大花挡在身前,椅子旁放长剑处只剩下一个剑鞘,长剑直直地刺穿了大花的身体,鲜血清晰地流淌着,红得刺目。
“嗷呜~”一声无力虚弱的哀鸣,大花s-hi|漉漉且难过的双眼在这梦里格外清晰,接着小脑袋无力耷拉下,断了气。
“贱人,贱人的儿子是怪胎,果然是怪胎!”女子被吓得惊声尖叫,抓着大花放在胸前死死护着自己,用更大更刺耳的声音喊道:“怪胎杀人了!来人呐怪胎杀人了!”
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一个个看不清面容的人闯进来,看到少年手里的长剑和地上的鲜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杀人了!怪胎杀了贴身宫女!”
“果真是怪胎,他怎么还不去死!”
“怪胎……”
“他是个怪胎……”
“怪胎杀人!”
“怪胎就该去死。”
“怪胎……我就是。”少年轻轻呢喃一声,握着长剑的手顿了顿,接着眼神一厉对他们的声音充耳不闻,定定地看着大花死去的尸体,手上用力长剑猛地往前刺去,刺穿了那宫女的胸膛。
再狠狠拔出,接着血雾扩散开来,梦境剧烈的震动着,随后支离破碎。
结束了。
少年,也就是祁渊轻轻闭上眼,耳边的尖叫渐渐远离,这场梦境支离破碎,终于结束了,他终于能醒来了。
过了片刻,他睁开眼却发现这次的梦有些不同,他竟然没有直接醒来,而是深处一片血红的空间,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
祁渊垂首一看,那把长剑正被握在手中,上面还淅淅沥沥滴着血。
“汪汪!”
熟悉的狗叫声从身后响起,祁渊眉头一跳猛地转过身去,只见一只纯白色毛发参差不齐的小狗徐徐朝他走来。
一双灵动s-hi润的眼睛,黑亮有神也有祁渊的身影。
“小白,你怎么在这里?”
与此同时,外界。
白沐成功找到一处窗户,轻手轻脚地跳进来,欢快地朝金大腿的大床跑去,靠近十步远时,龙气与j-i,ng气交缠,白沐和祁渊的气息也交织在一起,因此并未将祁渊从梦中惊醒。
他一步步靠近,不自觉地调整着走路的姿态,放慢放轻更加优雅矜持又充满高傲的贵气,大黑说他这样走时最好看。
梦里,祁渊看着不远处的小狗眉头皱紧,更让他惊惶的是手中的长剑不自觉抬起,脚下也慢慢朝小白走去,他立刻出声呵斥道:“你别过来”
“汪呜~”这个小白依旧慢慢走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祁渊脑中产生,刚才大花被刺穿,鲜血散开的画面在脑中飞速闪过,周围红色的空间也让神经更加的压抑。
“别过来!我会伤到你。”这就是祁渊一直不靠近小白的原因,他不敢,大花的事一直是他的一大心结。
“别过来……小白,别过来。”
面对梦境都能冷静自如的祁渊,在小白一步步靠近时,声音却濒临崩溃,周围的血红映入他的双眼,幽深的眼眸成了红色。
就在靠近小白差不多十步时,祁渊突然感觉手里的力量回笼,他能控制自己控制长剑了,心头一喜连忙将长剑扔远,随后狼狈地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汪汪!”身后的小狗也跟着跑动,不远不近地追在祁渊身后。
这片血色空间仿佛没有边际,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但祁渊一直没停下,就算这只是一场梦,他也不能让小白追上来,他无法接受。
大花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遍,就算是梦也不行。
突然,他看到前方出现一处光亮,纯白的光亮在血红的空间中格外明显,一定是出口,祁渊毫不犹豫地朝那处狂奔而去。
全然不知外面,他的龙床前,白沐正站在那里,接着抬起前爪后腿用力,轻巧而j-i,ng准地跳到床上,恰好就站在祁渊的手边。
只要祁渊一抬手就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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