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壡在旁边听得眉头一挑,她竟不知慕容晞会凫水,那那日慕容晞落水,岂不是……
她面上不动神色,绝口不提慕容晞当日落水一事,而是笑呵呵道,“老叔公与妹妹说的可是老叔公那小曾孙,慕容积目?”
慕容易道,“正是那混小子,还劳王上记得了。”
“孤少时便去了黔州,对王都的宗室们大多都记不得了,倒是这积目孤是见过一面的,听闻现下在尚书令下当值?”
“回王上,是的。”
慕容壡笑道,“左右今年刚过弱冠,与孤一般大,便能进尚书令下当值,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啊。”
那慕容易哪会不知道慕容壡这番话是在试探,便也直率道,“他哪里有这本事进尚书令,还不是老夫拉下了脸去请的先王许了个官给他,好在这小子争气,还没给慕容家丢人。”
这倒也在情理之中,宗室子弟嘛,只要不是太废材,大上了些许都会靠着祖辈蒙y-in在朝中或军中谋个差事,以往百年都是如此,到了而今,朝中半人官员都是宗族子弟,让慕容壡很是头疼,不过慕容易这么坦诚一说了后慕容壡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转了话题道,“对了,老叔公来王宫,是有事么?”
终归要说到这的,还不如她自己挑个头。
“自然是有的。”慕容易道,“老臣是为王上调三十万秦军压楚境一事来的。”
慕容壡心知这事是躲不过了,便也不避着了,“如此,老叔公便坐下慢慢说,来人——给老叔公看座。”
“嗨。”
慕容易谢过慕容壡赐座后便又开口道,“老臣不上朝已多年,自知年岁大了脑子不大清明,对这朝中事也不多问些什么,今日为了那三十万秦军的事还是那些个大臣们连日来我府里,吵得老臣头都疼了,实在是没了折子,便想着进宫来叨扰下王上,也让那些臣子们安个心。”
这场面话说的确实漂亮,慕容壡自然不会拒了他,便道,“难为老叔公了。”
“王上哪的话。”慕容易道,“王上真是下了召令令三十万秦军压楚境?”
慕容壡点头,面色无异,“是孤下的召命。”
“敢问王上为何?”
“原因么?自然是那楚王卑劣了,孤的相国与太子带着番好意去了他楚国,本是念着往日情份,想与那楚国和盟,岂料那楚王竟出言不逊,放出话来要娶孤的相国做他那狗屁王妃,相国不应,他竟派了歹人去害孤相国,连同还伤着了孤的太子,老叔公,外间那些个大臣们不知此事,相国一心为秦,又与孤相识十几载,自幼一起长大的,纵然是秦国相国,可也是个女儿家,孤万不可将此事拿到明间来说,坏了相国名声,叔公,您是知道孤的秉性的,那楚王欺人太甚,莫不是欺孤初登王位,想来试探不可?如此,孤便让他看看,孤是不是好欺的。”
慕容易听了这话花白的眉毛皱到了一起,“若是如此,便是那楚王欺人了。”
先前那些个大臣们可没说严无为遇刺是这么个原由,真是如此,便是那楚王不把秦国放眼里了!
慕容壡不作言,慕容易又道,“不过老臣担心…王上此番出兵,列国所闻后合谋犯我大秦的话,又当如何?毕竟秦国前些日才收了巴蜀,惹得列国眼红,这不秦国现下边境上还在与那赖国打的,要是秦楚开战,列国攻我……”
“那又如何?”慕容壡却嗤笑道,“一一打回去便是了!”她甩了甩袖子,看似漫不经心道,却杀气必显道,“我秦国立世百年,可从来没有怕与人打仗的时候,他楚王欺我秦人,孤为什么不能给他些教训?孤的大臣们,孤的子民们,纵有不是那也该我秦人来说道,他楚王莫不是还想来管教吗?且不说那还是孤的太子孤的相国,就是一介平民在楚受了这般待遇,孤也要率着大军去讨个公道来!那列国要是趁此敢合谋来犯我大秦——孤便率着百官亲上战场,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打服了,打怕了,让他们知道我秦国的厉害,免得再惹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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