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尴尬说:“……不太好吧。”
晏溯不耐烦:“你个猥琐的油腻中年大叔想啥呢,我就是想亲一下啊。”
许菖蒲淡淡看着晏溯,晏溯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欠。
晏溯凑近许菖蒲,按着许菖蒲的头,亲了一口,说:“宝贝儿,你别怕,在你没同意之前,我不会干那缺德事,亲嘴不违法吧,来,不再亲一口,不足以泄心头之恨。”
许菖蒲气笑了:“你这个泄心头之恨的方法挺奇妙的哈。”
晏溯在说话的间隙还不忘记啄一口许菖蒲的嘴:“好说,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你看我大冬天的火气难消,还要为你憋着,太难得了,给我自己点个赞。”
许菖蒲在晏溯扭过头的时候,伸手去牵他的手。
晏溯立刻反握住许菖蒲的手,就算握着这只手让他心痒难耐,他依然要握着。
这一拉,就拉过了整个高三学期,从冬走到春,又从春走到了夏。
在高考的前两天,同学们撕了书,在教室外走廊上稀稀落落天女散花般撒着,纸片如同飞舞的蝶洒向大地,无数的纸片从四面八方的教学楼飘落下,所有高中的时光跟着那纸片飞舞着、散落着,直到最后的尘埃落定,离别悄然来临。
老班拿着课件,跟往常没什么不同,走到教室外吼了一嗓子:“上课铃打了,你们耳朵呢?还不滚进去上课。”
学生连忙把手里没撒完的纸片撒完,转身进了教室。
老班把课件在电脑屏幕上放出来,沉声说:“你们后天就高考了,明天一天学校布置考场,我们学校是考场之一,所以明天住宿生在宿舍复习,走读生回家复习,这堂课是我们最后一堂班会。”
最后一堂班会。
听着人心里不是滋味。
许菖蒲这个低头族终于把头抬起来了,抬起来之后,他整整两节晚自习再也没有低下去过。
林城小心提醒着:“老班,看黑板。”
班飞扭头看了一眼,在黑板最里面的边角处用粉笔写着一行行字,那字很有笔风,偏向行楷体,这字一看就是许菖蒲写的。
这么说也不准确,应该是全班一起写的——
请假条
亲爱的老班,
高三十四班全体同学,因毕业请假、请假时间;xx年6月8日至无期,去向天涯海角,千里之外!
望批准:
班生任签字:
时间: xx年6月8日
许菖蒲看着老班矮胖的身影,这些字是林城找他写的,因为他写的好看,全班最后一张请假条,无论如何都配得起最好的字。
老班看着那些字,眼眶泛上一层水雾,他带了这个班两三年,从高一上半年分班开始,两三年的相伴,每天早晚自习的查班,跟这群小兔崽子斗智斗勇,为他们擦屁股……
黑板报上的那些梦想还在,班级门口自制的红旗上那个班徽“π”还在……可是这些熟悉的五十四个面孔,下了晚自习过后,就要去远方了。
其实分别早已经注定,他送走了那么多届毕业生,本以为在离别来临的时候,会洒脱淡然的接受,接受一切的悲欢喜乐、y-in晴圆缺,可是当离别真的来临了,才发现自己把自己想的太过洒脱,看着这青春年少的面孔,此刻竟然如此难分难舍。
许菖蒲看着老班的背影,心里仿佛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他以前对什么都丝毫不在意,他妈妈曾经说他是个极度冷血的人,小学毕业的时候,全班孩子放声大哭,唯有他一脸冷漠,初中毕业他甚至连班主任的全名都写不出来,他曾以为自己不会舍不得谁,对以前的他而言,谁都是过客。
可是渐渐的融入集体,融入班级,付出感情,他才知道自己其实也会舍不得。
他不知道十年后,一场聚会还能凑得齐几个人,也不知道在路上遇到同学还能不能认出来,更不知道会不会认出来了不会说话、不说话之后擦肩而过,这个城市很忙,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汲汲营生。
可是离别在即,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时光如逝水,带走今晚的班会,只能互相道别在同学录上写下一段“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其实,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次分别,会不会是后会无期!
亦或许,在城市的某个商场里,多了一位熟悉的路人,他曾经跟你是同学。
班飞看着黑板出神,同学们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良久,他拿起讲桌上的粉笔,在那一行行字后签了最后一张请假条。
亲爱的老班,
高三十四班全体同学,因毕业请假、请假时间;xx年6月8日至无期,去向天涯海角,千里之外!
望批准:滚!
班生任签字: 班飞
时间: xx年6月8日
“太开心了,我教过最差的一届终于要滚蛋了。”签完了之后,他低下头,摆弄着课件,在低头的那一刻,他一滴眼泪掉下来了,幸好眼镜片兜住眼泪,许久没剪的刘海遮住了眼帘。
全班:“……”
班飞摆弄好课件之后,对班上的同学说:“好,我们继续来开班会,这次班会有几点要着重强调,你们可以拿出笔来记一下。第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在黑板上写着:“第一,你们的身份证、准考证、文具等,在考前必须要确保无误,这是你们的重中之重,一定要记好,住宿生的让你们的寝室长在临考前提醒一下,或者互相提醒,走读生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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